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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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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病初愈,身子骨終究還虛,急急跑兩步容瑾就劇烈咳嗽起來,單薄的胸膛上下起伏,恨不得心肝脾肺腎都攪成一團。

追上來的冬子給容瑾又是拍胸口又是拍背,“郎君别急,少爺回來了你哪能見不到的,我等等就去找少爺身邊的春夏哥,托他給少爺遞個話。”

容瑾捂着心口呼哧呼哧喘息,他說話夾帶着氣音,“咳咳,好,好的。”

待要走回廚房,從月洞門外走進來個十四五歲的小哥兒,身闆秀氣,長相也秀氣,說話客客氣氣的,“郎君。”

“春夏哥。”冬子眼前一亮,“郎君,這就是少爺身邊的貼身侍從春夏,春夏哥,我家郎君能起了,還吃了一大碗面。”

容瑾微笑,努力把自己的胳臂從冬子的手上抽出來,小子你别太激動,你手勁兒太大了!

春夏見容瑾面帶笑容,整個人是由内而外地舒朗了不少,提着的心又是高興又是糾結,情緒帶到臉上笑容跟着變得幹巴。

“春夏哥,郎君想見少爺咧。”冬子快言快語。

春夏暗地裡歎了口氣,他說:“少爺知道郎君身體好了不少,讓小的來就是叮囑郎君好好養着,不用急着見面。少爺還說,以後是一家人,什麼時候見都可以的,不用急于一時。郎君好好修養。”

容瑾臉上的笑容大了不少,要不是情況不對他都要哈哈哈了,小春夏臉上的表情别提多糾結了,看他能夠直挺挺站着,一方面挺高興,贅婿進門幾天沒把他養死了,黎家名聲無礙;另一方面,找個病秧子入贅就是盼着他早點死……

“煩勞春夏小哥和少爺帶個好,我今天就不去煩勞他了。”

春夏走時又看了一眼站在院中的男子。

容秀才少年得志,初次下場就得了秀才功名,不是那四五十歲還在當童生的能比的,可謂是頗有才名、未來可期。

但容秀才清高自傲、目下無塵,考中秀才後竟然辱罵了府台大人,得罪了現管當然吃不到啥好果子,被府學排擠那是輕的,春夏聽少爺的意思,他們這位郎君想要繼續科考連個保舉的人都沒有。

傳聞中容秀才氣量狹小,心高氣傲卻命比紙薄,愛鑽牛角尖,不是個長壽之相……事實也的确如此,一過門就鬧絕食,生生要把自己餓死。

可,春夏再次看向郎君。

心頭浮現上疑惑,明明郎君看起來是個挺開朗明淨的人啊,雖然清瘦,但長身玉立、溫雅可親,要是、要是這樣,和少爺在一起也未嘗不是好事兒。

觸及到容瑾看過來的視線,春夏連忙轉頭,可是心裡面又不服氣,他怕贅婿做什麼,于是又看了過去,可惜郎君視線已經移走,和冬子轉身去廚房了。

回到廚房,面已經有點坨,但不妨礙吃。

這可是細糧,擱古代是最金貴吃食了。

容瑾吃了一大碗面,在冬子攙扶下溜達回去,剛好消食,倒頭就能夠睡覺。

身體不舒服的時候,睡覺最能夠補充能量,一覺醒來便是第二天的日上三竿。

容瑾伸了個懶腰,明顯感覺身體比昨日好了不少。

“冬子。”

“來了郎君,我給你端了水,你洗漱呀。”

趿拉着拖鞋的容瑾站在面盆前,他披着的内衫敞開露出了單薄的胸膛和瘦得凹陷的肚子,下半身穿着一條亵褲,肥肥大大,下面是兩條麻杆一條的腿。

對此,容瑾自己很不滿意,但飯不是一頓吃完的,肉不是一天長出來的。

需要時間。

冬子說,“郎君啊,你瞧着比昨天好了不是一星半點,看着更俊朗了。”

容瑾哈哈笑着,心想他這個小厮怕不是個容吹了,他不管圓扁都是好的。

“郎君啊,早晨喝粥嗎?”

刷着牙的容瑾點頭,他拿着的牙刷很是精巧,完全不亞于現代的工藝,沾的是潔牙粉,有淡淡的薄荷香。

刷了牙,漱了口,再把自己穿利落了,容瑾就着小菜喝了一大碗粥。

這也是細糧,擱尋常庶民之家吃不到的好東西,也就是黎家家大業大,能夠養得起病人。

容瑾感慨之餘,就有點坐不住,又帶着冬子去了廚房。

小廚房的人比昨兒個見到的多,容瑾還看到劉媽媽在處理一隻雞。

劉媽媽說:“郎君,少爺說讓你進點葷食養身體,問你願不願意吃?”

容瑾剛要說不是在孝中嗎,腦子裡就翻出了相應的知識。

還好沒問出來,不然讀書人的人設要崩了。

按照守孝的儀制,親生子女服的是斬衰,孝期三年;贅婿從妻,服齊衰,一年。但這種喪儀達官貴人或者有意做官的讀書人家會服從,麻衣喪服、哀恸三年,老百姓日子不過喽,對于平頭百姓來說,黎少爺孝期一年,身為贅婿的容瑾孝期三個月便可。

如果容瑾是原主,有意官場,以他教條闆正的性格,這隻雞絕對不碰,黎少爺把雞放到他跟前,他更會心生惱怒,自己去生悶氣。

現在的容瑾可不是,他看到雞兩隻眼睛就差冒綠光了。

“願意願意,多大的小公雞?”

願意那就好。

劉媽媽高興得眉眼都揚起了,“不大,半年都不到,正嫩着呢,炖湯給郎君喝。”

“好好好。”

容瑾搓搓手,看着劉媽媽把洗淨的整雞放鐵鍋裡炖……

“等等。”容瑾大喊。

劉媽媽吓了一跳,“咋啦咋啦?”

“劉媽媽,你放開那隻雞。”

劉媽媽,“……”

“取個砂鍋來,再拿個小爐子。”

容瑾撸袖子,這文人雅士居家穿的道袍實在是太麻煩了,寬袖薄帶是為風雅,但走路的時他覺得自己時時刻刻要撈袖子,幹活更是不便。

劉媽媽見他忙忙叨叨和袖子過不去,瞧着沒了文化人高居雲端的清雅,毛毛躁躁的一下子沒了距離感,“郎君别忙了,你說,我來做。”

容瑾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松開袖子,抱着雙手說:“劉媽媽你用滾水澆淋雞皮一遍,然後再放進砂鍋裡,砂鍋裡放姜三片即可。”

“不需要放蔥嗎?”劉媽媽詢問。

“不需要,這隻雞新鮮,放了蔥反而添了雜味,湯味不美。”

劉媽媽若有所思,她說:“老爺以前好像也這麼跟我說過。”

她歎了口氣,可惜了,那麼好的一人說沒就沒了。

劉媽媽收拾了心情,開始按照容瑾說的做,等雞下鍋了,容瑾就搬了一張小凳子坐在爐子旁邊,他反正沒什麼事情,還不如守着這口鍋,時不時看一眼爐子裡的火,需要添碳了就添一個,又惬意又打發時間。

廚房裡其他人暗暗打量着這位贅婿,聽劉媽媽說是一回事兒,親眼看到是另外一回事兒。

當真是和傳聞的不大一樣。

讀書人不都拽那個“君子遠庖廚”,表姑少爺就是,自從老爺故去,時不時來家中騷擾少爺,見少爺進了廚房,就嘀咕了這麼一句之後站在外面等,怕油煙傷了他自己的風雅。

家裡窮得表面光,恨不得外面綢子、裡面補丁這樣過日子了,還搬出那副樣子,看了真真惡心。

“表姑奶奶天天來找咱們家奶奶,想結親。”

“表姑少爺不也是嘛,跑過來獻殷勤。”

“少爺都要煩死了,每次都說不在家,但表姑少爺就和蒼蠅似的,趕都趕不走,知道少爺成親了,他才不來的。”

“哈哈哈了,說什麼呢,表姑少爺是蒼蠅,那咱黎府、咱少爺是什麼。”

“嘿,我打嘴打嘴,總之表姑少爺不是個好的,老爺在的時候他們看起來不錯,老爺一走當真是什麼面孔都擺出來了。”

廚房是消息集散地,容瑾态度親和,始終笑模樣、沒什麼架子,拉着劉媽媽開始聊天後就越來越多的人加入了進來,說着東家長、西家短,拉拉雜雜的消息灌了一耳朵,容瑾對黎府的了解也更加多。

一句話概括黎家,祖上闊過,家道中落,到黎老爺這兒又起來了,但就起來了他這麼一支獨苗苗,族裡面依舊窮。

黎老爺在的時候尚能壓制住族裡那些貪婪的家夥,等黎老爺一走,魑魅魍魉都跑出來了。

一開始打着給黎老爺治喪的名頭,要入主黎家,被黎少爺的舅家給趕了出去。

後來說黎老爺這一支不能無後,要讓黎太太從族裡面過繼一個孩子。

“算盤珠子都快蹦我臉上了。”說話的管事媽媽歪歪嘴,一臉嫌棄地說:“挑出送來的孩子,不是族長的孫子就是族長他弟的孫子,他們那一支想要霸占家産的心已經寫在臉上了。”

“後來呢,送來的孩子還在?”容瑾追問。

“怎麼可能,咱少爺可不是那等任人拿捏的小哥兒,他們大人前腳剛走,後腳就用馬車把孩子全送回去了,哈哈,聽拉車的說他們到鄉下的時候,那些大人還沒到家呢。”

“咱少爺是有主見,但架不住是個哥兒,要是男子,怎麼會出這麼多亂子。”

“找人入贅一樣,要是贅婿死了,哥兒當了寡夫名正言順地頂門立戶……”

說話的媽媽立刻閉上了嘴巴,讪讪地笑笑。

贅婿·容瑾笑了笑,抓起一把炒胡豆跟大家一起卡蹦卡蹦吃豆子。

炒豆子裡面約莫放了一點大料、香葉等辛香料,豆子雖然幹,但越嚼越香,越吃越上頭,這就是大齊的瓜子啊,不知道向日葵傳進國内了嗎?

“媽媽說的沒什麼錯處,未婚哥兒和女子一樣想要掌家實在是太難了。”容瑾安撫地朝着那位媽媽笑笑,随後唏噓地說。

那位媽媽是園子裡負責灑掃的,聞言立刻找到了知音,覺得入贅的這個書生是個敞亮人,和他那個哥哥完全不一樣,那個哥哥來一趟走到時候園子裡開的好的花都要摘一朵走。

“郎君莫怪,我是個粗人,說話糙了點直了點。”張媽媽說。

容瑾笑着搖頭,完全不怪,他更欣賞黎家的小哥兒,有膽量有魄力走這條艱難之路,很不容易的。

“郎君看着身體大好,那請一定要繼續好下去。”張媽媽走出來對着容瑾福身行禮,“老爺不在,太太憂心太過一直病着,哥兒既要操辦喪事,又要照顧家中,還要應付那些亂七八糟的親戚,已經非常勞心了。請郎君日後好好待咱家哥兒,寡夫這條路太難走了,我們都盼着哥兒能夠夫妻和睦,有個人能夠幫到哥兒。”

劉媽媽和其他幾個媽媽看了看彼此,也跟着朝容瑾行禮。

她們都是黎家的老家人了,有跟着黎太太來的陪嫁,有黎老爺起家後買來的,無論是誰都綁在了黎家這條大船上。她們是看着哥兒出生,看着哥兒長大的,也盼着哥兒日後能夠好好的,就如張媽媽說的,寡夫這條路太難走,她們更盼着哥兒能夠找個體己人,一路和和美美走下去。

換容瑾麻爪了,他連忙把這些媽媽扶起來。

“各位媽媽,我容瑾保證,隻要我在一天,就好好待少爺一天,絕無虛言。”

幾位媽媽滿意地笑了。

容瑾虛虛地歎口氣,真是姜還是老的辣,他以為自己東拉西扯打探黎府消息,未嘗不是這些媽媽故意透出來的口風讓他知道。

現在把他架起來,真是不答應都不成。

容瑾看着爐火笑了起來,不管這些人私心裡是什麼,但大面上就是為了黎少爺好,有這樣的下人,未嘗不是黎家之幸吧。

雞是臨近中午炖的,午飯肯定吃不上,就随便在大廚房吃了一口。

送去主院的飯菜幾乎沒動又給端了回來,劉媽媽憂心忡忡,“太太又是隻吃了幾口,唉,這樣下去可怎麼辦呀。”

這就不是容瑾能夠插話的了。

正所謂心病還需心藥醫,黎太太驟然失去丈夫,整個人都垮了,隻有她自己想明白才行。

雞湯炖了半下午,香味從小廚房往外飄,勾得人肚子裡饞蟲叫喚。

待在廚房裡,味道就更加濃郁了,冬子跟小狗一樣蹲在容瑾身邊不挪窩,眼巴巴地看着鍋子,“好香啊,郎君你真會做。”

容瑾可不敢居功,“哪能是我的功勞,是這隻雞新鮮,是劉媽媽處理得好。”

他嗅着空氣中馥郁的雞湯香氣,真的好久沒有聞到這麼好的雞湯味了。

現代市面上能夠見到的大多數長得快、肉量多的白羽雞,四十多天就可以出欄了,老品種的家養雞這個時候還叫做童子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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