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勝于雄辯,吳勇把兩份豆腐放在一塊,“對比太明顯,一目了然。釀豆腐許多館子會做,可水晶二字極為難得,從去年老黎做出這道菜後,風頭一時無兩,水晶釀豆腐重在水晶二字,外面這層芡汁一定要幹淨、剔透,嫩豆腐猶如被白水晶包裹,渾然天成。但你們看天仙閣的。”
他把天仙閣的豆腐往外推了推,“哪裡凸顯水晶二字了?”
像吳勇這麼愛吃、好吃的且鑽研的不多,他如數家珍的東西旁人聽了隻覺得厲害但自己不懂。
雖說不懂吧,放在一起對比還是能夠看出區别的。
天仙閣的釀豆腐就和效颦的東施一樣。
“快嘗嘗,水晶釀豆腐一定要趁熱吃。”
吳勇既期待又忐忑地拿起了其中一把湯勺。
不得不說做菜的師傅有着巧思,他把每塊豆腐都安置在了白瓷湯勺内,不會出現夾一筷子稀裡糊啦的狼狽模樣。
放入口中,鹹鮮香的滋味就被芡汁送入口中,緊接着就是豆腐。嫩豆腐不需要舌頭去咀嚼,稍微碰一下就碎在了嘴裡,裡面的嫩肉餡就如含羞帶怯的少女初露嬌容。
味道是複雜的,不能僅用一字一句概括,但東洲府人自有自己對美味的極緻評價。
黎未說,“鮮!”
“有沒有讓小二留意前樓客人的反應?”
“有的。”
黎未放下了提着的心,他看向容瑾的目光全是感激,“我道歉,是我小瞧你了,你不僅讀書厲害,做菜的手藝也不容小觑。”
容瑾現在問,“我可以來給你掌勺不?”
面對容瑾從容淡然的笑意,黎未有些羞澀地回避了目光,他說,“按照得味樓的規矩,掌勺的大廚有三個月的短契,合格後改為長契,如若做的好,可得得味樓的一分幹股。”
容瑾懂了,這是有三個月的試用期。
“那我明兒個可就來得味樓上班了。”
“上班?”黎未不解。
“就是來得味樓工作了,東家,可要手下留情。”
黎未彎彎眉眼,笑了起來。
這是自他爹出事後,他第一次這麼輕松的笑。
恰在此時,守在前面的小二火急火燎地跑來了,“少爺,用餐的吳老闆想見做水晶釀豆腐的師傅。”
黎未,“他可有說什麼?”
小二搖頭,“他們一開始吃得挺開心的,可不知為何吳老闆突然不高興了起來,就說要見做菜的師傅。”
“别急,我出去便是。”容瑾拍了拍黎未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