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舒國師看起來總是一副遺世獨立,世外之人的感覺,但事實上,她爸和老國師的關系真的非常非常的要好。
她感覺至少是九十分的好。
舒柏彧就真的是全心全意為了輔佐皇帝順應天道,甚至有的時候皇帝要為了百姓做些有點逆天改命的事情,他就會舍身去擋劫。
比如之前老皇帝要去給河流改道,修運河,這種人工改變地理地貌、移山填海的事情,因為勞民傷财最容易觸發天道殺,但因為老皇帝坦坦蕩蕩,舒柏彧知道之後隻是象征性的過來勸了一下,說了些逆天而行我可是要替天行道的之類的話,然後就替皇帝舍身擋雷劫了。
看看,看看,這要是哪個玩家能開局得到這樣的待遇,那可不是得直接高興升天了。
然而澄月說的蹊跷就在這裡。
“就憑前國師與先皇陛下的情誼,奴婢猜測,就算真的天道截殺,他必然也會提醒陛下。”澄月将手中打好的絡子往宴初的袖子上比了比,似是不太滿意,又全都拆開:“那時時疫一下流行開的時候,前國師卻是最意外的,慌張而來的時候,甚至連大氅都沒有穿。”
更何況,如果是天道示下,之後國師必然昭告老陛下有何悖逆,可是國師并無動作。
他隻是日複一日的焦躁着,惶惑着,奔波着。
從來不喜歡與人相交的舒柏彧開始頻繁出宮。每日晨起,他首先查看過皇帝和其他人的病情後便匆匆離去,有時是回去司天監,有時是出宮,原本清冷的眉眼因為奔波變得風塵仆仆,然而無論是老皇帝還是其他的皇族,還是肉眼可見的迅速衰敗下去。
舒柏彧回天無力。
他重新回到司天監後就再無消息傳來,再次聽到他的名字,便是舒國師逝世的消息,沒過多久,皇族們便開始像下餃子似的一個接着一個的發喪。
澄月從袖中掏出一張小紙。
“陛下請看。”澄月将小紙展開鋪平:“當時陛下不在宮裡,前國師在宮外的軌迹奴婢不知全部,隻聽了個大概,這便是奴婢所知道的前國師曾去過的地方。”
小紙條上,蠅頭大小的各種符号隻有澄月自己能看懂,一行行記着誰在什麼時候在什麼地方看到舒柏彧。
這小紙條上的東西澄月早就爛熟于心,現在給宴初看過後,便就着燭火燒成灰了。
澄月将打好的絡子遞給她:“除了宮外,前國師還曾經拜訪過一人。”
宴初:“誰啊?”
澄月聲音悄悄:“白宥,白公子。”
哦?宴初意外的看了她一眼。
“這倒是......”令人意外。
她稍作沉吟:“看來,我也得去拜訪一下這位......老夥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