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陽光燦爛,鳥鳴清脆。
花澤類今天起得出奇的早,等道明寺司三人到英德學園的時候他已經坐在座位上半眯着眼,一副昏昏欲睡的模樣。
美作玲是最早從女生們的包圍圈中脫身來到教室的人,正睜圓了雙目,大張着嘴表示震驚的看着花澤類。
他反應過來,快步走到花澤類的身邊,敲了敲他的桌子。
花澤類悠悠的睜開眼,看向他。
美作玲看着好兄弟清醒了些的眼眸,這才誇張的問道:“類你今天是怎麼了,怎麼來的這麼早?”
要知道平常花澤類能趕在第一堂課之前就坐在教室的椅子上的情況都少之又少。但今天依他看來,這位憂郁王子怕不是七點多剛開校門就在這坐着一直坐了快兩個小時。
要不然早上他們去找他時怎麼會被管家告知花澤少爺早早就出門了?
差不多兩個小時诶,他這是抽什麼瘋?
美作玲想不通,隻能又瞪了瞪眼,通過誇張的面目表情表達自己,企圖得到來自花澤的正面回答。
然而,花澤類隻是輕輕對他輕輕笑了下,什麼都沒說。
美作玲沒能如願,隻好癟了癟嘴,搖搖頭,在花澤類旁邊拉開一張椅子坐下,等候另外兩位姗姗來遲的好兄弟。
道明寺司與西門總二郎踏進教室看見花澤類時,是與方才美作玲幾近同步的目瞪口呆。
美作玲看着二人,“啧啧”兩聲,上前一頓絮叨,訴說自己的驚詫和怪異。
道明寺司聽完美作玲所說,隻是覺得花澤類腦子抽了,從鼻孔裡出氣“哼”了一聲,不管那麼多,徑直便走到自己的座位坐下。
西門總二郎則朝着花澤類調皮的露出了個“我懂”的微笑,打斷美作玲因為過于驚訝而說個不停的嘴,嘻嘻哈哈和他勾肩搭背走出了教室。
……
英德學園的主建築,據說是由歐洲一座古堡原磚原瓦遷移過來建造的,保留了城堡原來的模樣,氣勢恢宏,莊嚴且浪漫,每一處都相當精緻漂亮。
作為一所集幼稚園、小學、高中、大學為一體的貴族學園,能在這裡念書的自然也不是泛泛之輩。其中以道明寺财團繼承人道明寺司、超級政治門閥花澤家獨子花澤類、著名茶道世家西門家二公子西門總二郎、日心建設正統繼承人兼□□日心派少主美作玲四人所組成的“F4”馬首是瞻。
“F4”的四位少爺家裡作為英德學園股東,在學園裡擁有各種特權,呼風喚雨,嚣張跋扈。
真要說,“F4”便是以欺負人為樂,以英德學園作為遊樂園,也不算過分。
而今天,“F4”中的二号人物花澤少爺,卻相當反常的早早來到學校,即使很困也強撐着沒有睡過去,到底是因為什麼呢?
這暫且還是一個謎。
……
早間活動已經結束了,伴随着悅耳的上課鈴聲,高二A班的教室裡,學生魚貫而入。
美作玲因為實在好奇花澤類到底發生了什麼,并沒有跟西門總二郎一起逃課瞎逛,乖乖的回到了教室上早課。
他百無聊賴的撐着頭,看着因聽見上課鈴響動而瞬間腰闆停止、正襟危坐的花澤類,啧啧兩聲,将目光投向門口。
據西門所說啊,類這麼古怪,肯定是有很重要的人今天要來英德。
開學有一陣了,沒聽過有轉校生的消息,那應該就是有新來的老師了。
……
剛剛被學生順手帶上的教室門重新打開。
逆着光走進來的是一個相當俊美的男人。他長相英俊,五官精緻,溫潤無害的眉眼上架了一副銀邊眼鏡,正符合時下對年上男人溫柔俊雅的審美。
一身剪裁合體的淺灰色西服襯出颀長的身子,領口規規矩矩的打了一條純黑色領帶,他步伐穩健,渾身上下都散發着一股令人忍不住想親近的氣息。
美作玲看着,愣了愣,總覺得……這個人好熟悉呢。
花澤類在男人進來時,視線便一直落在他身上,原本迷茫的雙眼也瞬間亮起了星星,漂亮的眼眸光彩奪目,觸人心魂。
卻隻見那人像是不曾察覺教室内學生投來的不同眼神,将懷裡的幾本教材書放在了講台上,拿起一根粉筆在黑闆上寫下自己的大名——陸知秋。
相當漂亮标緻的楷書啊。
精通外語,對中文也有研究的道明寺司一擡頭看見黑闆上三個大字,如此感歎道。
最後一筆落下,男人溫和的笑了笑,介紹自己道:“我是你們未來的漢文老師,陸知秋,來自中國,還請多多指教。”
道明寺司随聲音将有些好奇的目光落在男人身上。
這張臉……一段不甚美好的回憶在腦海中浮現。
越回想便越生氣,他幾乎是下意識的将手裡的鉛筆握緊直至發出清脆的“咔嚓”聲折斷,原本對其欣賞的心理也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滿腔怒火燒到了家門口。
道明寺司緊咬下唇,立即從座位上起身。
“這位同學是哪裡不舒服嗎?”陸知秋看着那個突然站起來的卷毛少年,擡了擡眼,關心的問道。
卻隻看見那少年黑着臉,幾步跨出桌椅,一句話也不說完全無視他的存在,踹開教室門便走了出去。
他暴躁踹門的力氣可不小,教室門“砰”的一聲,摔到了牆壁上。
教室内的學生都是一副搞不清狀況又不敢說話的模樣,陸知秋也有些莫名其妙。
正回憶在哪見過這位新上任的漢文老師的美作玲,聽見聲響被從思慮中驚醒,眼看着道明寺司的背影越來越遠,意識到發生了什麼後,起身對陸知秋歉意的笑了笑,追了出去。
隻剩下花澤類,收了目光低頭掩下那抹小小的興奮,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兩人的身影遠去,同學間終于一片嘩然,就兩位少爺公然逃課的行為和新任俊美的漢文老師兩件事響起一陣陣議論。
台上陸知秋眸光暗了暗,對此隻是平靜的關好教室門,又走回來敲了敲講桌,翻開教材書,對着教室裡剩下的二十幾人說道:“如果沒有别的同學也身體不舒服的話,就請将教材打開……”
教室内的議論聲這才逐漸平息下來。
……
英德學園某個角落。
道明寺司幾乎使出了渾身的力氣,将拳頭狠狠捶向面前這棵櫻花樹。
“為什麼……為什麼這個人會出現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