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領帶,要這樣系才好看。”
即使隔着襯衫,他也能感受到那個人一雙手的溫度。
暖暖的,和哥哥給他的感覺完全不同……
哥哥也曾是溫暖的,但後來,哥哥給予的冰冷,那種徹骨的感受……他不能講。
“叮咚叮咚叮咚咚。”放在桌面上的手機屏幕亮起,來電顯示是“哥哥”。
他接按了接聽鍵,輕咳了一聲,理好思緒:“喂?”
“是總二郎吧?美作玲的婚禮都要開始了,你人呢?诶!……别鬧!”
電話那邊傳來一陣兒童的嬉笑聲,西門總二郎想着自己那兩個侄子肯定又在讓哥哥操心了,便搖了搖頭。
“我馬上過去。”
說罷,便挂斷了通話。
有一陣風刮過,吹散了一樹櫻花。
三年前你離開的時候,櫻花就快要開了吧?
你知道嗎?類在你走後不久多次自殺未遂,被花澤家那位年長的老人送去了歐洲療養,這次婚禮他都不一定會回來呢。
我上個月剛去看了他,聽那裡的監護人員說,他一天隻清醒幾個小時,吃過飯和藥後,就坐在那裡,呆呆的盯着裹好軟墊的牆壁。
我去跟他講話,他就是愣愣的盯着我,然後輕笑了起來。
我想,類他在我身上,看到了你的影子。
所以,才會笑的那麼開心吧。
玲呢,今天婚禮的主角。
話說,你可真會挑時間,讓人家的生日變成了你的忌日。
那小子生日宴都沒去啊,如果不是我攔着,他差點端了那群保镖全家。
他那時候的樣子,像一隻兇狠的小怪獸,好幾天沒睡,眼睛裡滿是紅血絲,惡狠狠的瞪着每個人,一身的戾氣。
美作伯父原本想強行帶他去生日宴,然後訂婚的,結果卻被玲拿槍抵着腦袋,一句話都不敢說。
美作家的低氣壓持續了一年多,直到美作伯母生了重病,美作伯父也因為操勞倒了下來,擔子全扛在了玲身上。
日心的建設本來就不穩定,玲後來還是咬咬牙,和那位小姐訂婚了。
我經常看見玲一個人,在酒吧的角落裡喝的爛醉如泥,他肯定很難受的。
就像司說的,你真的是個混蛋。
啊對了,司。
他一直自責是自己害了你,握着你丢在行李箱裡冷冰冰的平安扣,縮在房間裡,不見天日。
我記得那天,司打開門,看見我和道明寺伯母,一頭卷毛不怎麼打理,雞窩一樣。
他說他夢見有個大哥哥牽着他的手,給他糖吃,還叫他小卷毛。
道明寺伯母小心翼翼的問了句,陸知秋?
司點了點頭,僵硬的努了努嘴,想勾起一個微笑。
道明寺伯母見他這般模樣,便不顧心理醫生的勸說,對他吼了兩聲。
我不記得說什麼了,大概就是,陸知秋有什麼好的,你這樣對得起我和你爸爸嗎之類的。
其實我也想問,你到底有什麼好的,為什麼輕輕松松的就攪亂了别人的生活。
你猜司說了什麼?
他說,他是我,你的兒子,人生中第一個愛的人,到死也就這一個。
五官扭曲,神色瘋狂。
不過,這是兩年前的事了。
司現在好多了,逐漸接手了家族事業,偶爾會去中國走一走,有時間也會跟我出來喝喝酒,好像已經忘掉了你。
當然,如果我沒看家他脖頸間那塊平安扣的話。
不說了噢,你看,玲已經挽着新娘走出來了。
啊,我?
我過的還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