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息室——
“哼,”逆卷憐司冷哼了聲,合上書本,冷冷的睨了一眼剛剛邁入門内的陸知秋,“你好像還蠻有自知之明的。”
“……”陸知秋溫笑着,沒有回話。
這一個月以來,也算是熟悉了,不受待見的熟悉也是熟悉嘛。
室内的氣氛很尴尬,逆卷修獨占了一張長沙發,逆卷奏人和剛剛走進來一副大爺樣的逆卷绫人占了另外兩張單人沙發,剩下的幾個人零零散散的站在一旁,視線都落在了陸知秋身上。
逆卷修忽的擡了擡眼皮,鼻尖輕輕顫動,似乎聞到了什麼:“離覺醒那天,似乎不遠了。我想你們也發覺到了吧?”
“是,這股自踏入房間以來,便盤繞在此無法消散,對比往日更加美味的香氣……還真是誘人啊。”逆卷憐司聞言,擡手抹了抹唇,意味不明的望向小森唯。
小森唯吓得一抖,忙垂下頭去,不敢擡頭看人了。
“喂,我說……”逆卷绫人有些不滿的擡了擡身闆,正要說些什麼,卻被一個冷冰冰明顯蘊藏着怒氣的男聲打斷了。
“外面那群人類,是你帶來的?”逆卷昴不知何時悄無聲息的出現在休息室内,暗紅的眸子兇惡的瞪着陸知秋,見幾人視線往來,一拳便擊打在了牆壁上,“一群聒噪的蟲子。”
被他擊中的地方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龜裂開來,壁紙碎片夾雜着牆皮,唰唰的掉落在地上,在一片沉默中,格外的惹人注目。
逆卷禮人反應過來,輕笑了兩聲,一副看熱鬧不嫌事大的表現:“阿呀阿呀,看來又要麻煩Reiji和管家先生了……”
一旁的陸知秋蹙了蹙眉,大方回應逆卷昴的怒視:“是不是我帶來的又有什麼關系呢?就算我今晚不回到這邊,也依舊會有記者叨擾。”
“啧!”逆卷昴瞪了他一眼,下垂的拳頭逐漸握緊,似乎下一秒遭殃的,不是陸知秋便是那片已經命懸一線的牆壁。
就在這時,逆卷憐司忽然接過話茬:“所以,請問陸先生又為什麼要回來?”他一雙眼犀利的藏在鏡片後,有些咄咄逼人,“你的人類母親既然已經去世了,那這場玩笑般的婚約,也算是作廢了吧?接下來的你,要以……”
陸知秋打斷他:“婚禮已經舉行了,無論如何,我的母親都是卡爾海因茨明媒正娶的妻子,是你們的繼母。”
“哦?”逆卷憐司半眯的眼眸裡,滿是輕蔑之意。
“吵死了。”逆卷修打斷兩人的對峙,不耐煩的起身。
逆卷憐司把視線移到他身上,眯了眯眸子。
逆卷修緩慢的掙開眼,周身的氣息有些可怕:“父親在人界的事我們不會管。”他頓了頓,那雙精緻的俊臉上,海一樣的眼眸深谙不明,薄唇輕起,吐出來的每一個字都是冰冷而毫不留情的,“但是既然婚禮沒有在魔界舉行,那她這個繼母身份,我們從來都不會承認。”
語閉,他望向陸知秋,突然冷哼一聲:“而你?”逆卷修眼裡似乎騰起幾分玩昧,唇角微微上揚,對他,似乎很是不屑一顧,“接下來要以我們父親的情人的身份,還是Sakamaki Laito的戀人身份繼續留在這棟宅邸裡?”
陸知秋對于現在的逆卷家來講,是一個很尴尬的存在。剛剛去世的人類夫人帶來的兒子,自從住進來宅邸以來,卻是受到身為家主的父親于情人的待遇,這還不止,他還是家中第五子公開出櫃的同性戀人。
弟弟?小媽?弟婿?
哪個身份都很令人難堪。
逆卷绫人和逆卷禮人像是後知後覺般,兩對碧眸裡盡是訝然之意。
逆卷奏人望了一眼陸知秋,垂下頭去,和他的泰迪熊面對面,說着一些大家聽不清的話語,空洞嘶啞的男聲夾雜着偶爾幾聲詭笑,有些駭人。
陸知秋閉了閉眼睛,吐出一口濁氣,也回望着逆卷修:“我母親的事,真相大白之後,我自會離開。”
“哦?你懷疑是Sakamaki家的人,殺害了你那可憐的人類母親?”逆卷憐司聞言,推了推架在鼻梁上的眼鏡,唇角勾起一抹弧度,似乎是被生生氣笑了,“真是可笑!”
陸知秋瞥了他一眼,勾了勾唇角,不為所動。
一時間,整座莊園内的氣氛,都變得異常壓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