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谧的月光灑落,謝在溪走在路上,平日裡一貫沉浸在自己想象中的她不知為何突然注意到路邊蹲着的一隻貓。
它……看起來好眼熟?
但是三花貓本來就很常見,是錯覺吧?
貓乖巧地蹲在路邊,月色為它毛茸茸的軀體鍍了一層銀光。謝在溪對上貓的視線,似乎從它的眼裡看到了一絲……淚光?
已經很晚了,她應該趕回家收拾好睡覺,明天還要早早起來上課。
但是……貓看起來需要幫助?
遲疑着,但是謝在溪還是走到貓面前。
貓竟然沒有跑,而是繼續眼巴巴地看着她。
餓了嗎?
謝在溪也蹲下,她試探着與貓交流:“喵~”
貓語錯誤,貓身後的尾巴不耐煩地甩着。
但是它依舊沒有跑,盯着謝在溪,它擡起自己的右爪:“喵~”
這是?
謝在溪不理解貓的動作,她腦子裡一下子聯想到貓過去可能發生的悲慘生活。
這家夥之前的主人不會要貓握爪才給吃吧?
可憐的貓!都養成條件反射了!
謝在溪沒有去握貓的爪子,而是手向上探去,想要摸摸貓頭。
但是随着“喵~”,她的手被貓另一隻爪子輕拍打落。
貓爪子上的刺都沒有伸出來,毫無威脅力,謝在溪更傾向于它在撒嬌。
它對着謝在溪抖了抖懸在空中的爪子,“喵~”
這是一定要和自己碰爪嗎?
謝在溪也伸出自己的手掌,搭上貓的爪子。
瞬間,無數白光從她們相握的爪子之間漫出,好似激活了什麼儀式。
等到謝在溪反應過來時,她已經身處白茫茫的空間中。
貓,還是那個貓,但是軀體卻膨大了不知多少倍,現在是它搭着謝在溪的小小手掌。
謝在溪下意識收回自己的手,習慣性想要捏住自己的衣角,但是她抓了個空。
物質……消失了。
謝在溪這才驚覺她背着的很重的書包重量也消失了。
甚至……視覺可能也消失了,她現在“看”到的一切隻不過是另一種感覺的投影。
謝在溪“聽”到無數轟鳴——是貓在說話,但是謝在溪無法理解它的語言,她處理信息的大腦快要因為這些崩潰了。
貓察覺謝在溪痛苦的神情立刻意識到自己的錯誤,停止出聲,它的尾巴在謝在溪面前一掃,謝在溪陷入昏迷。
下一瞬,兩隻巨大的手憑空出現,撕出一道漩渦。
白茫茫的空間裡出現一道空靈的女聲:“快點。”
貓用尾巴卷起謝在溪,跳入漩渦。
……
大夏,隴睢鎮。
寬闊的街道擠滿了人,他們穿着縫縫補補的粗布,消瘦的、偏黃的臉上卻堆滿了笑容。不用仆人組織紀律,他們規規矩矩地排好隊。
謝晚意注視着侍女們施粥,突然瞥見一隻在人群底下跑的貓。
奇怪,人都快要餓得活不下去了,這貓……怎麼看起來還油光水滑的?
不乏有餓得緊的人想要抓貓給自己加餐,他們的雙腳因為理智維系定在原地,但是雙手卻是自由的,彼此之間蠻橫相撞。
不過,他們都沒有能夠抓住貓,貓靈活地在他們之間穿行,所過之處一片混亂。
最後,貓突然跳起,越過粥桶,直直落入謝晚意懷裡。
“夫人!”丫鬟婆子一同驚呼起來。
謝晚意看着貓,貓也在打量着她。
随後,貓的爪子在她的肚子上輕輕一按,謝晚意就昏了過去。
“夫人(謝大家)——”這下子場面全亂了。
等謝晚意再次醒來時,她躺在自己房裡的床上,侍女見她醒了,匆匆喚來大夫。
“夫人這脈象……是有喜了!”
謝晚意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她明明都沒有房事!憑空冒出一個孩子?!
但是這是鎮上最好的大夫了,而且他已經期待地看着侍女,等待“同喜”。
謝晚意微微點頭,侍女拿出荷包将大夫請了出去。
撫上自己的肚子,謝晚意仍不可置信,這裡面……有一個生命?
侍女送完人回來,謝晚意立刻追問:“那隻貓呢?”
“禀夫人,它……消失了。”
“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