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初甯想說她有穿外套來,就在試衣間……
但此時顯然不适合開口,她選擇閉嘴。
她的臉微微發熱,踩着高跟鞋跟在他旁邊,走到樓梯口時,跟着他的腳步一頓。
顧洵之停在她面前,因為離得近,高大挺拔的身形有一種無形的壓迫感,令她微微屏息。
然後,姜初甯就看見他伸出手,放在她的面前。
—【嗯?】
—【是要讓我扶着的意思嗎】
—【那不就等于牽手???】
—【不、不、不是……為什麼是牽手?!】
顧洵之瞥她一眼,剛想開口提醒她萬一摔了的後果,就看見她糾結着伸出手,搭上了他的……手腕。
也不算手腕,隻是掌心部分貼着襯衫袖口,指尖微微搭在他手上,觸感很輕。
顧洵之:……也行。
…
車子往上西區的白湖開去,目的地是戚萦禮在那邊新開的高端藝術畫廊。
今天是畫廊第一天的開幕展覽和酒會,還未正式對外開放,實則是另一種意義上的豪門宴會,隻不過是以藝術交流的形式。
北城最具權勢的私人交際圈,非顧洵之和邵硯清他們這幾位世家少爺和千金莫屬,因此戚萦禮主辦的酒會可以說在上流社會也非同一般。
這一次邀請的人數也不少,不過圈子裡的人還是以年輕人居多,還有一些重量級的藝術家和收藏家。
頂級藝術市場比起許多行業來說更難入局,對這裡的某些人來說,藝術藏品是玩轉資本、也是彰顯實力和品味的一種重要手段。
宴會廳裡衣香鬓影,一整面的玻璃牆對着白湖風光,另一側就是畫廊的大廳和展區,以藝術置景通道相連。裡面有的是畫廊挖掘運作的新人藝術家作品,也有不少名家名作。
沈獻和邵硯清他們站在一處,往門外掃了一眼,“他真的說會來?”
戚萦禮一身仙奢又空靈的鎏光禮服,正和路過的人打招呼,聞言側眸,耳邊的心形粉鑽閃耀奪目,“你在看不起我?”
“我哪兒敢啊嫂子,”沈獻一副吊兒郎當的語氣,“這不是那家夥前科太多了嗎。”
“這次不一樣啊,我是喊初甯來玩的,你說他能不來嗎?”戚萦禮邊笑着和别人點頭邊回他。
沈獻:“?”
他怎麼沒看出來顧洵之是這種重色輕友的人?
戚萦禮這才轉身看他,笑容裡帶上了點小得意。
雖說是協議,但好歹是未婚妻,以前顧洵之那是在海外的工作多,也或許是兩個人之間早已達成了共識,這才很少見面。
既然在國内了,以他的行事風格,還不至于讓初甯一個人出席酒會。
當然在戚萦禮看來,顧洵之陪人來的理由似乎也并不是這麼簡單。但不管怎麼說都是好事,以後再喊他出來可不就容易多了~
邵硯清則是安慰似的拍了拍沈獻,讓他想開點,被一掌拍開。
“你說你,老找他幹嘛,你是不是抖M啊你,”邵硯清說着說着樂了,“欸你知道抖M什麼意思嗎?”
沈獻莫名其妙地看了他一眼,誰抖M?
他真的一點兒都不想和這個真抖M說話,眼裡隻有老婆,真的沒意思!
這邊正說着,門再一次開啟,進來一對矚目的身影,所有人的目光都是一動。
姜初甯進門的時候挽着顧洵之的手,随後有侍應生上前,她便取下身上的西裝外套交給他。
她的容貌本就盛極,罕見的高定珠寶在她身上并不顯得過分奢華,仿佛隻是日常佩戴,與酒會的氛圍相得益彰。
身邊的男人一身白襯衫黑西褲,寬肩窄腰,氣質卓然出衆。袖扣和領針恰好也是藍寶石,低調又矜貴,看起來倒像是和她的珠寶特意搭配過似的。
姜初甯盡量忽視投在身上的視線,看到戚萦禮朝這邊招手,她和顧洵之往他們那邊走去。
“萦禮姐姐。”走近後,姜初甯輕聲和她打招呼。
戚萦禮笑着正要回應,沈獻搶着搭話:“還有我們呢?”
姜初甯微怔,不好意思地動了動嘴唇,聲音更輕了:“沈...大哥。”
沈獻應得很歡快,甚至挑釁似的看了顧洵之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