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現成奶媽為什麼不用呢?
“咚咚——”
加比和尼爾打鬧的聲音沒走遠,廚房敞開的門被人輕輕敲響。
“葉姑娘,他們又在鬧什麼呢?”有些愠怒的聲音從廚房門口傳來,“你不管管他們嗎?”
說話的是個穿着天青色長衫的美男子,也是葉萌的最後一位室友——雲彰。
和其他室友相比,這位像是從古裝電視劇走出的公子有些過分清瘦了。
雲彰的長相本就有一種陰柔的美,加上他總是披散着比做過焗油護理還順滑的三千青絲,左眼角還有一顆漂亮的淚痣,以至于葉萌第一眼瞧見他的時候,以為他是女孩子。
在見到雲彰之後,葉萌便懂了曹雪芹先生筆下“面若中秋之月,色如春曉之花”是何種模樣,也知道了什麼是“鬓若刀裁,眉如墨畫,臉若桃瓣,睛若秋波”。[1]
“我管他們什麼?”正在裝盤的葉萌不解擡頭。
“這個家裡之前沒有女子就算了。現在葉姑娘來了,他們就不該如此放肆!還在你面前這般那般的……成何體統!”
“……”
雲彰義正辭嚴,瞧着好像比葉萌還要生氣,卻讓葉萌啞言,不知該說些什麼。
就像尼爾和加比的世界有部分類似一樣,葉萌也能理解雲彰所生活的世界,覺得他就是個從古代來的公子哥。
因此在這四位室友裡,葉萌也同雲彰更親近一些。
可惜,雲彰所在的時空,并不是葉萌知道的那種古代。
它是那種與葉萌所知的内容完全相反,由女性氏族統治天下的王朝。
用網絡上的詞彙來說,就是“女尊”的世界。
所以,在雲彰的眼裡,這個“家”的統治者,并非創造了這個異空間的尼爾,也不是最高大最有力的白,更不是成天嬉皮笑臉的加比,而是最後進入這個空間,也是這空間唯一的女性——葉萌。
關于這一點,葉萌也是昨天晚上才知道的。
在得知自己被雲彰當成“大家長”後,葉萌的心情可謂是相當複雜。
連雲彰每天跑來和她進行短暫文化交流的記憶都變得奇怪。
硬是要比喻的話,有一種剛上學的兒子每天跑來彙報學習情況的奇妙感覺……
當然,雖說雲彰是從女尊世界來的,他平日的表現非常正常,言談舉止也配得上那句“謙謙君子,溫潤如玉”。
可雲彰此時來找葉萌,怕是不敢直接和尼爾他們叫嚣,才找她來出頭的!
畢竟這成天隻知道窩在房裡讀書的傻書生,是真以為天下大同,所有世界都是女子為尊。
“葉姑娘!你可不能慣着他們!”因葉萌沒說話,雲彰走進了廚房,停在距離她三米遠的地方,他睜着紫色的眼瞳,義憤填膺,“像他們這樣,以後嫁出去是要吃苦頭的。”
“……”
“嫁”出去嗎?
那也得能嫁出去再說?
而且這些事不是應該長輩去管嗎?
再怎麼樣都輪不到她這室友吧?
雖說使用的文字相同,文化也類似,葉萌還是不能理解雲彰的思維方式。
“葉姑娘真是厲害!”
就在葉萌思考着要如何告訴雲彰,“每個人的人生都是自己的,不該被他人幹涉,也不該幹涉他人”的時候,雲彰冷不丁又開啟了“誇誇模式”。
“葉姑娘的才情已令在下拜服,沒想到葉姑娘還精通廚藝!僅一人就做出了這麼多佳肴!”雲彰驚呼,“葉姑娘還騙在下自己是普通人。若你那世界的女子都是如此,哪還有我們男人的容身之地!”
“呦!誇這麼狠啊!”雲彰的聲音剛落,手上傷口更大了的加比折回了廚房,他勾住了雲彰的脖頸,“你之前不是還說做飯是男人的事,不該讓女人出手的嗎?”
“在葉姑娘面前勾勾搭搭成何體統!”
雲彰連忙甩開加比,那鄙夷的眼神表明自己不願與他為伍。
也不知道是不是葉萌在場的緣故,面對加比的刁難,雲彰毫不畏懼。
“做飯的确是男人的事情,可酒樓庖屋的大師傅都是女子,宮中的禦廚也是女子。葉姑娘願意給我們做飯,是天大的恩賜,我們要懂得感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