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萌問出這句話後,尼爾愣了一下,他意識到自己問得有些直白了。
可在尼爾準備解釋之前,白先開了口。
“一般情況下,室友之間是不能串門的,尼爾不允許我們到他人房間。”
“诶?為什麼?”
這樣的事,葉萌還是第一次聽說。
“進入他人房間,是有一定危險的。就像是……到對方的時空一樣。”尼爾解釋道,“可每個時空的世界規則都是不同的,貿然前往可能遇上危險,甚至有回不來的可能。所以我才禁止任何人去往不屬于自己的時空。”
尼爾做這些解釋的時候,葉萌的目光一直停在白的身上。
她看白的表情就知道,白絕對不是第一次聽說這些事情,可為什麼……白當時還是把她送進她的房間呢?
對白來說,去她房間不是很危險的事情嗎?
如果說葉萌踏進白的房間,是情勢所逼,是在不知道這條規則情況下的迫不得已。
白的做法就是有意為之了。
“就像通往這個異空間的『門』一樣,我們隻有在各自的時空,打開歸所的『門』,才能連通到這裡。”
尼爾鋪開了一張羊皮紙,用羽毛筆蘸上墨水,畫上一扇門和五個不同的符号,用畫圖的方式進行了詳細的講解。
“比方說,我去到了萌萌的時空。除非萌萌打開了這扇『門』,我跟在萌萌的身後進來,否則我是無法回到這片異空間的。”
“就算我是魔法師,可萌萌的時空不存在魔法,那麼所有的魔法規則都無法使用。我在萌萌的時空就是一個普通人。無論是否重新搭建連通這扇『門』的通道,還是回到自己的時空,都沒法做到。”
“但這不是說加比的時空存在魔法,我就可以使用魔法打開『門』。”
“因為各個時空的規則不同,就算都存在魔法,概念也是不一樣的。我去加比的時空,也沒法一開始就使用魔法。”
“而且,就算我在加比的時空重新學習魔法,也不一定能在那裡使用魔法。”
“畢竟每個時空都有各自的特性。我在我的時空适合學魔法,在加比的時空可能就會被判定為沒有任何魔力值的人,是永遠無法學會魔法的存在。”
“所以,不管怎麼說,去往不屬于自己的時空都是冒險的行為。”
葉萌之前并未細究其中的原因,還對于尼爾說的不能去到其他室友世界的事情表示不屑。
反正她本就沒有想過要前往異世界,或是幹擾異世界室友的生活。
可現在聽來,這簡單的規則背後,居然有如此嚴重的後果。
還好她不是什麼好奇寶寶,也過了愛幻想的年紀。
她已經成長了,變成了為生活摸爬滾打的新手社畜,根本沒時間也沒精力去了解這些。
“至于個人的房間,為了方便你們習慣在這異空間生活,它們和你們原本的房間是一樣的。”
“說是複刻你們各自房間的模樣,更像是進行空間重疊。”
“我們各自的房間,和這适合所有人生活的異空間不同,它隻擁有我們各自世界的規則。”
“那可能是不需要呼吸的世界,也可能是氣壓能瞬間把人擠碎的世界,還可能是空氣中含有緻命氣體的世界……”
“總之,未知的世界存在許多緻命的危險,畢竟魚沒法在天空生存。讓魚突然出現在高空中,隻有墜下并摔死的命運。”
“哪怕,在它的下方就是汪洋大海。”
尼爾用了相對嚴厲的說法,就是為了告訴衆人,這真的是非常危險的事情。
尼爾口中的情況也不是信口胡謅,而是真有可能發生的事情。
所以,他們千萬不能在未經他允許的情況下,嘗試跨出他設定的紅線。
“在『門』能成功連通的情況下,房間裡所有的一切都是疊加在你們真實房間上的一種狀态。”
“比如說:你打碎了房間裡的一個杯子,那麼真實房間的杯子也會碎掉。若是『門』沒有連通,你在這裡打碎了杯子,真實房間的杯子暫時還是完好無損的。”
這些内容對于葉萌來說很好理解,感覺就像是另一種“薛定谔的貓”,可以被稱作“尼爾的杯子”。
可對于加比和雲彰來說,有些困難,所以他們的目光一直在尼爾的手上,通過尼爾的塗畫進行理解。
“當然,在『門』重新連通後,會把最新的狀态覆蓋到真實的房間上去。”
“無論在這段時間我們的房間被怎麼破壞,或是東西全部被搬空,等到『門』重新連通原本的時空後,房間都會變回到它在這個異空間内的模樣,被損壞的東西也能得到複原。”
“畢竟房間的主動權,在我們的手上,也在這個異空間内。”
在解釋完這一切後,尼爾放下了羽毛筆,喝了一口加了蜂蜜的紅茶。
“還好萌萌是在今天去了白白的房間,沒被可能存在的危險傷到。”
“這麼嚴重的事情……為什麼不早點告訴我。”
葉萌心裡有些後怕。
若是她的世界存在什麼會傷害到白先生的東西,那麼剛剛把她送回房的白先生,可能在那一刻就遇上無法挽回的危險了。
“之前說帶萌萌參觀一下你都不肯,感覺你對這裡的一切都沒興趣。”
“而且除萌萌之外這都是男性,應該不存在你去到我們的房間的情況?而且,這件事除萌萌之外,我也簡單告知過他們。”
“更何況,若不是『門』出了事情,我們也不可能坐在這裡聊這麼久。”
“大家一直各管各的,沒有什麼需要特别提醒的。至于現在,我們的房間也變成了和異空間相同的狀态,很安全,更沒什麼要擔心的了。”
“隻是剛突然想起來,覺得從沒和你們說清楚過,正好可以趁着這個時候講明白。”
“萌萌?你怎麼了?怎麼這副表情?生氣了?”
葉萌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生氣了,也不知道自己是該責怪白先生明知道很危險還踏進她的房間,并在房間内停留,還是責怪尼爾沒在一開始就把這些說清楚。
總之,她現在的情緒有些複雜,甚至不知道該自責,還是慶幸,是埋怨,還是動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