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瑾瑜陪着黛玉玩了好一會兒的翻花繩,直到看着她不停的打着哈切,才小心的抱起她回了賈敏林如海院子的碧紗櫥内。
許是白天一直沒有休息的原因,賈敏隻是輕聲哄了她幾句,黛玉便睡熟了。
賈敏找來黛玉的奶嬷嬷王嬷嬷看着黛玉睡覺,自己則是輕手輕腳的出了碧紗櫥。
中堂内,林如海林瑾瑜父子二人正坐在廳中說話。
林瑾瑜的功課兒時一直是林如海親自教導,即便是這幾年去了書院,可每每回來林如海都會認真的考教他一番。
隻是近日因為陛下南巡忙于公事,已經很久沒有機會于林瑾瑜談論學問,現在恰好有空便打算好好考教一下林瑾瑜最近學習的成果。
見他對自己出的問題回答的頭頭是道,林如海滿意的點了點頭。
正想要接着說什麼,便被賈敏給打斷了。
“老爺平日裡怎麼考教瑾兒我可是不管的,但今日瑾兒在行宮内累了一天,又是大病初愈,且還是放過瑾兒這一日吧。”
妻子都開口了,林如海也不好再說什麼。
在加上看林瑾瑜的臉上也滿是疲憊的神色,自己的孩子自己心疼,林如海便歇了考林瑾瑜的念頭,讓他回自己的院子好好休息,改天休息好了再繼續。
林瑾瑜的院子取名為文淵軒,是當年林如海親自取得。
他希望林瑾瑜可以成為一個品德高尚文化淵博的人。
與一般世家大族望子成龍,望女成鳳的父母不同,林如海賈敏二人更加注重兩個孩子的品格。
也是因為這樣,林瑾瑜林黛玉兩人的啟蒙都是林如海賈敏親自來的,他們非常清楚啟蒙對一個孩子有多麼重要,于是從不假借别人,皆是親力親為。
林瑾瑜一走入文淵軒,便有兩個嬷嬷,幾個小厮迎了上來。
比起黛玉身邊一群丫頭嬷嬷圍繞的情形,林瑾瑜這裡确實簡單很多。
賈敏擔心林瑾瑜會變成貪戀内帷斯混的享樂之輩,便将原先在林瑾瑜身邊伺候的婢女全換到了别處,在林瑾瑜的院中隻放了兩個做事妥帖為人本分的老嬷嬷和一群小厮伺候林瑾瑜。
林瑾瑜擺了擺手,讓所有人都退下,自己則是進了書房内。
剛在書房内坐下端起杯子想要喝茶,林墨便敲門走了進來。
“大少爺。”他恭恭敬敬的向林瑾瑜行禮,說道:“蜂蜜糯米糕奴才按照您的吩咐已經送給姑娘身邊服侍的丫鬟了。”
林瑾瑜點了點頭。
“奴才剛剛打聽了一下,那京中榮國府中寄來信的内容似是,二舅老爺的長女元春似要進宮做女官,老太太想要夫人為賈小姐在皇後娘娘面前美言幾句。”
林瑾瑜的眼眸微擡,目光中浮現出一抹似是嘲諷,又似是鄙夷的神色。
隻是那抹情緒再他再次睜開眼睛時已經消失不見。
林墨小心觑着自家少爺臉上的表情,似乎是下了很大的決定一般,小心的問道。
“爺,小的有些不懂。舅老爺家的權勢如此之高,何必将嫡出的小姐送入深宮做女官?”
原本正低頭喝茶的林瑾瑜頓了頓,擡起頭看了林墨。
半晌,就在林墨決定雙腿有些發抖,想要跪下時,林瑾瑜才緩緩的說
“人都是貪心的,當你得到一樣東西之後,便想要得到更多。”
他說的模模糊糊,也不管林墨是否聽懂了,便擺了擺手讓林墨退出去。
林墨雖說還是滿臉霧水,但卻是順着林瑾瑜的示意退了出去。
少爺自從從淨慈寺回來發了三天高燒醒來之後便變得與先前很是不一樣,要說特别顯著的變化他倒是沒有發現,但是他這種貼身伺候的,卻可以很明顯的感覺到現在少爺與先前的不同。
就拿今日這件事情來說,要是先前少爺絕對不會讓他們去打聽京城寫來的信寫了什麼,但是今日少爺帶着姑娘從老爺夫人的房間内出來之後,便抽空讓他去打聽那信裡寫了什麼。
林墨即便再多疑惑,也不敢跟他人洩露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