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鶴軒在思考,沒有立刻的答應舒洋。
巴湖看着歐澤宇,開口問道:“歐少要走嗎?”
歐澤宇眉頭微挑,“走什麼,這不是很有意思嗎?”
說着,他又看向了于鶴軒,“要是他怕的話,你明天讓人過來,先把他送回去不就得了。”
舒洋聽着閉上了嘴巴,然後擡眼看了一下于鶴軒。
誰都能看出來他不是不想走,他隻是不想一個人走。
事實上他們已經完成了怪談的規則,接下來的七天,是給他們逃生的時間。
這種情況下,就算是離開其實也沒什麼關系。
馮樂将所有人聚在一起,讓一群人合租,其實是為了安全,也是為了不給其他人添麻煩。
雖然肯定會給屋主添麻煩就是了……但和在外面出事,連累無辜的路人相比,他們還是單獨圈出一塊地更好。
馮樂奇怪的是,明明歐澤宇問了那個問題,怎麼他今天晚上反而什麼事都沒有。
反倒是他們一個個的,都聽到或者看到了些什麼。
歐澤宇看着都不做聲,各自想着事情的人,一副無所謂的樣子搖了搖頭,然後起身走到了一旁拿起了之前他們還沒喝完的酒。
背對着他們的歐澤宇一邊彎腰倒着酒一邊說道:“既然都不睡的話,那就喝點酒怎麼樣?”
“反正也睡不着了。”
巴湖不想讓氛圍顯得太沉重,于是起身也走了過去,“歐少說的也是,既然睡不着就喝點酒吧。”
歐澤宇将倒好的酒遞給了巴湖,巴湖便端着又遞給了其他人。
玻璃杯裡的酒液在燈光下顯得格外的剔透,配合着每個人都穿着随性的坐在一起,倒像是在開什麼睡衣PARTY了。
馮樂低聲和巴湖他們讨論着什麼,而舒洋也和于鶴軒說着話,看情況在于鶴軒的安慰下,舒洋已經好了很多。
巴湖将玻璃杯遞到喬子青面前的時候,喬子青輕輕道了聲些。
巴湖便不好意思的回道:“不用這麼客氣。”
雖然說他們都沒睡覺了,但現在這情況他們也沒有在一起幹些什麼。
隻是坐在一塊,在自己的小圈子裡聊天。
喻知節握着裝有酒的玻璃杯沒喝,隻是眼神看了眼于鶴軒他們的方向,然後向喬子青問道:“他們都是喬哥的朋友嗎?”
喬子青的手指輕輕劃過玻璃杯的杯口,他的手是很好看的那種,和他的臉一樣,用現在往上的話來形容就是漫畫手。
且因為他的膚色偏白,所以可以看到他手背上的筋脈,偶爾的,也會在他使力的時候微微隆起。
那明明是一個沒什麼含義的動作,但由他來做就顯得格外的好看,仿佛連那酒都要變得好喝了起來。
“……是認識的人。”
也就是說否認了是朋友。
喻知節點了點頭,下意識的喝了口手裡的酒,等到酒都咽下了,他才想起什麼的低下頭看着酒杯陷入了沉默:“……”
喬子青問道:“怎麼了?”
喻知節舔了舔嘴唇笑道:“味道怪怪的。”
喬子青看着喻知節,然後又看了看就酒。
喻知節就從喬子青的手上抽走了那玻璃杯,“這酒怪難喝的,還是别喝了。”
喬子青看着空掉的手心,又擡眼看向似乎沒覺得自己做了什麼不對勁的事情的喻知節,一時之間也不好說些什麼。
他早就該知道的。
喻知節這個是自來熟。
或許是因為他還是個學生,沒有進入社會,所以沒那麼的有分寸感,不知道人與人之間應該保持一定的距離……但他沒有壞心。
喬子青看着喻知節将兩個杯子拿走放在了遠處,然後重新坐了回來。
接着他便湊了過來,小聲而快速的說了一句:“我不喜歡那個于鶴軒。”說完這句話,他就很快的退了回去,隻一臉無辜對他眨了眨眼睛。
喬子青微微一愣,然後勾了勾嘴角的别過頭去不再看他。
那是喻知節第一次看到喬子青笑,比他想象中的更動人。
喻知節移開了目光,手臂擱在膝蓋上撐着下巴,視線的餘光似有若無的掃過了于鶴軒。
他不喜歡那個人看喬子青的眼神……不過,喬子青和他沒關系,就算不喜歡,他也不會做什麼。
但直到了這些人不是喬子青的朋友的話,那他不提醒也沒關系吧?
喻知節看向了坐着正和巴湖說着話的歐澤宇。
那歐澤宇看到他在看他,還對喻知節笑了一下,舉了舉手裡的杯子。
喻知節便回給了他一個笑容。
——他好像還不知道自己死了。
……
越是接近天亮,衆人越是困倦,倒是喻知節似乎看不出來有多困的樣子。
馮樂還說年輕就是好,結果說完沒多久就靠在沙發上睡着過去了。
喻知節看歐澤宇依舊還在喝着酒,好像完全不覺得憋脹,也不覺得困倦。
過了一會兒,歐澤宇終于是放下了酒,然後起身往樓上走去了。
喻知節看了看滿屋子睡着的人,想了想還是沒有跟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