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屍間内，文昭停止了在傷口内搜索，開始檢查起傷口創面來。

“文醫生，這具屍體的傷口是有什麼不妥嗎？”警員忍不住再次詢問。

仇泯也好奇看向文昭，不知道他究竟在傷口裡面找什麼。

“沒有不妥。”文昭直起腰，“這具屍體保存較為完整，想必之前已經有了初步判斷，很遺憾我也沒有新的發現。”

“是的。”警員此刻表示贊同，“這一次屍體數量衆多，主任擔心會有疏漏，所以希望可以檢驗的再仔細一點。”

“這些屍體都有什麼共性嗎？”文昭不動聲色地打聽着。

警員坦白道：“這些屍體有的血液開始分解，有的屍斑反應才幾天，死亡時間不同，而且死因不同，這些人的身份也沒有關系，目前還是找不到共性。”

“難道是無差别謀殺？”文昭頓了頓，“這具肌肉沒有緊張反應，死前應該沒有掙紮過，你們在他體内檢測到有藥物嗎？”

“沒有，其他屍體也沒有檢測出藥物，不過……”警員語氣頓了頓，像是欲言又止。

文昭放緩了語氣，“沒關系，請不用顧忌。”

“主任用盡了辦法……”警員語氣有些不确定，頓了頓，他幹脆說道：“四号櫃的屍體被打撈出來以後，EEGs感應有過一絲反應，我們都以為是看花眼了。”

“有反應……”文昭微微皺眉，“四号櫃是在一号停屍間嗎？”

警員點頭稱是。

仇泯飄到文昭身邊，悄聲問道：“文昭，EEGs是什麼？”

文昭忽然擡起頭，用房間内所有人都能聽到的音量說道：“EEGs，又叫非植入腦波儀，是一種利用電極記錄大腦活動的非侵入式儀器。”他目光看向警察，“這顆頭顱還算完整，若是活着用EEGs分析沒問題，可是人都死了，你們為什麼會多此一舉？”

文昭這是在給仇泯解釋，也在詢問警察。

仇泯是明白這個詞的意思了，警察的臉色也變了，“我們也是想要檢查全面，所以……”

見他這麼抵觸，仇泯偷偷在耳邊文昭私語，“警方像是有所隐瞞。”

文昭想了想，“查過以往祭祀案件嗎？”

“查過，我們有過懷疑，查詢過近年祭祀相關案件。”警察遲疑地看了看文昭，“可是沒有找到關聯案件。”

“如果是祭祀，必須有祭祀對象。”文昭提示他。

警察眼皮一跳，“你懷疑有一具屍體是被祭祀對象？”

文昭淡淡道：“井下不見天日，應該不會是祭祀井怪吧。”他看向警察，“所以有一具屍體可能非常特殊，說不定還很危險……”

“我馬上去彙報。”警察看着文昭遲疑了一下。

“去吧，我一個人在這裡可以。”文昭從善如流。

見警察離開，仇泯飄到文昭跟前，委屈說道：“我一點都不危險。”

文昭看了他一眼，“警方檢查屍體的腦電波，說明對鬼神之詞并不是不信。”說完他徑直出門，來到一号停屍間。

停屍間都沒上鎖，文昭推門而入，仇泯飄在後方，不緊不慢地跟着。

這裡的陳設和之前的房間如出一轍。

文昭迅速找到四号櫃，拉開并拉下塑料布的拉鍊。

“啊——”

仇泯忍不住叫出聲，又連忙努力遏制。

這個冰櫃内的屍體殘破到幾乎可以稱之為碎屍，最完整的就是一顆頭顱，眼睛還沒了，頭顱旁邊堆積其他人體組織和器官，有一顆眼球還夾雜在這一堆肉裡，看起來格外詭異。

“小點聲。”文昭微微皺眉。

仇泯差點哭了：“這也太吓人了。”

文昭回頭瞥了他一眼，“你是個鬼魂！”

怕什麼屍體？

“嘤！”

仇泯一臉的委屈。

文昭皺了皺眉，“去旁邊等我。”

“不不，我留在這裡保護你。”仇泯的頭搖得跟撥浪鼓一樣。

“保護？”文昭目光揶揄。

“主打一個陪同。”仇泯努力擠出一抹尴尬的笑。

文昭指了指牆角，“那你去那邊。”

仇泯不敢忤逆，隻能哭唧唧去一邊罰站。

文昭右手食指中指并做劍指，“破九幽，碎酆都，逢妖捉斬，遇鬼擒收，急急如律令，現！”

“滋——”

頭頂的燈光閃了兩下。

“呼——”

太平間内陰風陣陣。

仇泯驚訝地睜大了眼，文昭叫他避開，原來是要施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