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昭挂了電話不到半小時，整幢大樓忽然陰冷了起來。

“噼啪啪——”

周圍忽然出現清脆聲響。

仇泯察覺牆角有什麼在蠕動，仔細一看，發現居然是一簇冰錐支棱了出來，并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生長着，眨眼間就長到十幾公分長。

而且冰錐旁邊冒出更多的冰簇，冰蔟不斷生長，前赴後繼，形成一根根冰堆，冰錐厚厚覆蓋，凝結成冰塊，像冰川一樣在周圍蔓延開……

“怎麼回事？”

仇泯躲開蔓延而來的冰層。

“……這麼冷，浪費我一張熾陽符。”文昭從挎包内掏出一張符紙，心疼地貼在胸口，跨步踩到凍得結實的冰面上，這才回答道：“外援來了。”

仇泯跟着跳上冰面，好奇看向逐漸加厚的冰面，“外援就是這些冰？”

文昭輕輕“嗯。”了一聲。

仇泯連忙走到欄杆邊，看向一樓。

一樓此刻已是冰封天下，整個一樓凝結了厚厚一層冰，跟個冰雪洞窟似的。

冰層甚至裹住了鮮紅的血潮，就連掀起的血浪也被凝固在半空。

燈光下，像是一塊塊超大的紅寶石，豔麗晶瑩，閃耀着詭異又美麗的光澤。

想必樓外的血潮也不外乎如此。

二樓雖然沒有被血潮侵入，此刻也被冰封，冰蔟到處蔓延，有的像尖利的草在牆上伸展，有的像松針細細密密長滿牆面。

越往上情形越好一些，五樓那些地縛靈隻是吓得瑟瑟發抖，并沒有被波及。

“咔嚓——”

一塊硬物從玻璃外砸了進來，落在冰面上滑了一路，最終停在兩人腳邊。

竟然是一個鐵質工具箱？

“這也是外援？”仇泯目瞪口呆。

“算是。”文昭非常自然地蹲下，打開工具箱，露出裡面的外援——牛肉漢堡！

這外援還冒着香味呢。

“文昭，這是專門給你準備的。”仇泯很快理解了外援的意思。

文昭想了想，拿起漢堡拆開包裝，輕輕咬了一口。

“這個外援很關心你呀？”仇泯忍不住打探。

“一個愛管閑事的人。”文砸随口回答。

還有人關心文昭。

而且文昭和這個人很熟。

仇泯莫名有點酸，也不能說什麼，隻能閉了嘴，嫌棄地看向工具箱。

工具箱内的其他援兵包括手電筒，小型撬棍、繩索、挂鈎……像是整個戶外生存套裝。

這人想得還挺周到！

仇泯忍不住走到碎裂窗邊，探頭朝外看去。

這個方向的樓下是個小廣場，之前湧出的血潮大概蔓延了十來米，現在全都被冰封。

看起來就像給紅樓穿了一層透明褲子似的。

廣場正中停着一輛小轎車，車外站着四個人，黑夜中全都面目不清。

隻不過，其中一人身後插着個黑幡——一張繡着密密麻麻骷髅圖案的黑色大幡。

黑幡迎風招展，看起來格外詭異。

不知為何，仇泯心中對黑幡很介意，忍不住詢問文昭：“文昭，那幾個人是你的朋友？”

“不算是。”文昭的回答模棱兩可，“不過他們都是好人，就是修行領域古怪了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