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諾看着風天使婉如天神一般的容貌又呆了，他沒什麼形容詞，他覺得拉斐爾就像正面輕撫過來的微風一樣，柔軟又飒爽，隻想沉浸其中，不願離開。

“那個，您有紙和筆嗎？”以諾對拉斐爾說：“我想為您畫一幅肖像。”

“肖像？”

“嗯，我是大學生，在梵蒂岡的教廷學校讀美術。”以諾說：“你們知道梵蒂岡嗎？”

拉斐爾就看着他微笑着默不作聲，這讓以諾的心髒發瘋了一樣在跳，他低着頭接過拉斐爾拿給他的畫冊和筆，不敢直視他翡翠綠的眼睛。

拿起畫筆的以諾情緒穩定了許多，他的目光在拉斐爾身上和畫紙之間流轉，畫紙沙沙作響，天界的陽光從刺眼變為和煦，以諾放下了手中的鉛筆。

“介意讓我看看嗎？”拉斐爾問，以諾點點頭有些不好意思的把畫冊遞過去，拉斐爾的目光落在畫作上，畫紙之上，風天使側靠沙發，慵懶的搭着扶手，衣服的流蘇垂在地毯上，線條不算很多，卻勾勒得筆筆入神。

“畫得真好。”風天使贊揚道。

“我最喜歡的一位畫家…”大學生頓了頓，臉有些紅：“也叫拉斐爾。”

拉斐爾的笑意更深了，這位人類朋友很有趣，也很容易引導，這讓他的目的變得毫無難度，甚至連别的心思也不用動了。

“這幅畫可以送給我嗎？”拉斐爾問。

“當……當然可以！”以諾激動的說，說完聲音又變小了：“您不嫌棄的話。”

“我很喜歡。”拉斐爾把畫冊收進袍子裡，他看着人類男孩，目光不易察覺的變得尖銳起來：“以諾，你真是個才華橫溢的孩子，我很喜歡你。”

“你知不知道，彌賽亞大人，或者說父神，為什麼把你送到天界來？”

…………

……

和人類男孩的聊天很快就結束了，作為天界情報機構的最高長官，拉斐爾和半天問不出重點的米迦勒完全不同，他隻旁敲側擊了一番就把該知道的不該知道的甚至以諾都不知道他自己知道的情報全部套了出來，他把這些情報綜合了一番，得出了一個最最糟糕的答案。

如果這是真的，他該怎麼辦

拉斐爾實在是兜不住了，懶得繼續對彌賽亞遮遮掩掩，沒等入夜他就強行跑去找了加百列和尤利爾，把自己的猜測告訴了兩人。

“父神真的打算？”尤利爾跳得起來：“怎麼會……”

“冷靜點尤利爾。”加百列說：“父神的選擇永遠是對的，不要有任何懷疑，否則你打算重沓米迦勒的覆轍嗎？”

聽完加百列這麼一說尤利爾立刻沉默着坐了下來，三位元素天使一起沉默了，半晌，還是加百列歎了口氣，問向在他眼裡最有可能找到解決辦法的拉斐爾：“我們能做什麼？”

“我猜路西法肯定知道些什麼。”拉斐爾說：“他是最恨父神的，同時也是最了解父神的，我們現在隻能祈禱他給我們添的亂子能來個出奇制勝的效果。”

“戒指上的魔法研究得怎麼樣了？”拉斐爾問加百列。

“很奇怪。”加百列說：“那是個……獻祭魔法。”

“獻祭魔法？”博覽群書的學術天使沉思道：“犧牲某些東西，換取等價的另一樣東西……路西法獻祭了什麼？”

就像給予三人答案一般，在不遠處的光輝之殿裡，冰棺之中，被封印着的紅發美人，輕輕抖動了下他修長的睫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