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生人勿近的氣質,應該是離子行。
對方的視線在朝暮身上轉了一圈,然後直直射向林彤,兩道銳利的視線仿佛淩遲的刀子:“畢竟會長自己都在搞一些歪風邪氣,帶頭說出不團結的話語。”
見到來人,林彤剛剛嚣張的氣焰瞬間熄了,他有些慌張和無措:“你是離、離子行?”仿佛看到了修羅惡煞一般,臉色慘白。
離子行周身的氣壓頓時低了:“你也配喊我的名字?”
“……”林彤的臉瞬間由白轉紅,憋成了豬肝色,他攥緊了拳頭,卻沒敢反駁一個字。
帶着黑色鴨舌帽的男生低下頭,臉隐藏在黑暗中,看不清表情,有些不耐煩:“說完了嗎,我着急走。”
林彤沒吱聲,不敢抗議或阻攔。
有着一頭栗棕色卷發的女孩緩緩開口,一字一句格外清晰:“活動方案的确是我制定的,但這不意味着我就要承擔所有的任務。
該誰的活,誰就必須負責。
作為學生會會長你理應比我更清楚如何安排工作,如果有人不作為,應該及時制止、給出警告,而不是一味縱容、偏袒,讓這種不良風氣在學生會内部發酵。”
林彤想為自己辯解,但看了一眼女孩身後的離子行,對方似乎不想聽到他的聲音,所以最後還是選擇了沉默。
不是有人告訴他,齊糯隻是在離家幫工的傭人,離家的兩位少爺壓根瞧不上她麼?
那從來都不多管閑事的離子行今天怎麼會過來幫她撐腰?
朝暮繼續,铿锵有力的話語在長而空曠的走廊回蕩:“會長和外資部部長這次的所作所為讓人失望至極,我不願繼續與你們相處,等這次活動落幕,我會主動提出辭職。”
離子行聽到這兒,“嗤”笑一聲。
女孩回頭不解地望向他,澄澈明亮的眸子裡不含任何雜質,裡面晃動的光點彰顯着倔強。
帶着鴨舌帽的男人終于不再倚在牆上,他餘尊降貴一般踢着兩隻大長腿朝林彤走去,186的身高高大威猛,他在林彤身側站定,彎腰戲谑般開口:“聽到了嗎,等活動一結束,你和外資部部長就辭職滾蛋。”
林彤立即慌張看他,之前被對方教訓過的那一次還曆曆在目,他怕的身子發抖:“離、離神,不、我不能……”
離子行垂下眸子睥睨他,在他涼涼的視線中,對方哀求的話語立即噤聲。
朝暮瞧着男主寬厚的後背,瘦弱的林彤在他面前仿佛一條白斬雞。
但隻是一個體型差就讓林彤抖成這樣嗎,呃……離子行長的也不吓人啊。
-
應付了兩次讨厭的人,簡直是筋疲力盡的一天,到公寓門口,司機提醒:“少爺,到家了。”
朝暮和離子行一起下了車,兩人打開大門,穿過院子朝客廳走去。
女孩纖細瑩白的胳膊握住門把手,正要将門拉開,一隻大掌卻突然用力按在上面。
朝暮轉頭望向他:“幹嘛?”
對方瞧着她不說話,也不收手,兩人僵持了一陣兒,鴨舌帽将他的眼睛隐在黑暗中,朝暮看不清他的神色,有些不在然地補了句:“今天的事,謝謝你。”
離子行沒搭理她,按在門上的胳膊卻懶洋洋地收回了回去。
“……”幼稚。
朝暮拉開門,對方少爺一般率先走了進去,女孩見狀撇了撇嘴。
走到玄關處,蹲下剛要換鞋,對方突然回身将女孩抵在櫃子前。
朝暮被他吓了一跳,直接坐在地上,在她驚魂未定的眼神中,男人兩手撐在她腰側,強勢又危險地湊近,将女孩盡數籠罩在他的陰影中。
男人身上的荷爾蒙瞬間侵襲而來,攻占了女孩的肺腔,洶湧而肆意。
朝暮睜大了眼睛,感受着兩人越來越近的距離,對方的呼吸清晰而灼燙,就在隻剩一公分的時候,他聲音淡漠地開口:“以後少跑去别人面前告狀。”
說完這句話,他也終于拿到一旁的車鑰匙,男人瞬間抽身,再次出了門。
癱坐在地的女孩望着他離開的背影,張開嘴大口大口的呼吸,一臉受了驚的表情。
腦子卻忍不住想:
什麼告狀?他在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