薇薇安不用去看就知道一定又是廚娘尤麥夫人在欺負廚房裡其他的廚娘,這是這個刻薄肥矮的女人最喜歡做的事情,平民的身份給了她優越感和淩駕于奴隸的權利,讓她能夠肆無忌憚地欺負人。
碧麗對她下過狠手,所以平常碧麗在的時候能制衡她,但今天碧麗出門辦事,所以她又開始肆無忌憚了。
薇薇安蹙着眉,神情不耐,但又不好發作。
尤麥夫人是父親大人賞給她的廚娘,父親喜歡她做的食物,也喜歡她視奴隸為草芥的性格。
父親的喜好一向簡單明了。就三樣,一、能得到薇薇安的喜歡,二、有能力,三、讨厭奴隸。
隻要沾上一樣就能得到父親的另眼相看,如果兩樣都占了,那妥妥就是父親身邊的紅人,當然如果三樣都占了那就是莊園裡的天選之人了,一整個就是起飛式的飛升。
而尤裡夫人就是占兩樣的紅人,她的能力是烹饪,副業是折磨奴隸。
父親很喜歡她,原主也和她一樣讨厭奴隸,也喜歡吃她做的食物,所以從前在城堡裡很少有人能動她。
現在也一樣,為了防止父親大人懷疑,薇薇安一直沒有動搖過她的位置,隻是用碧麗制衡而已。
但最近這兩天,薇薇安越來越忍受不了了。
她深深地蹙眉,翻了個身将自己埋進了柔軟的枕頭中。
廚房裡,尤裡夫人正拿着燒得滾燙的一壺熱水。她的周圍站滿了廚娘,地上還跪了一個。
她是個身材矮小膚色偏棕的女人,因為在廚房工作又極其愛吃,所以體重從來都控制不好,剛來的時候隻有二百多斤,現在已經有問鼎三百的趨勢了。
就是這麼一個女人,五十歲,三百斤,秃頭,矮挫,醜陋,滿臉皺紋,偏偏喜歡未成年的十二三歲的小男孩。
霸道又專橫地要求她手下的奴隸将自己家不滿十五歲的小男孩獻給她,如果不照做就會被她瘋狂報複。
而今天廚房的這出鬧劇就是因為她看上了新來奴隸的十二歲小兒子,而對方拒絕将孩子獻給她。
在尤裡夫人興風作浪的這些年當然也有這樣不識擡舉的卑賤奴隸,但最後失手的屈指可數,大多數給他們吃點苦頭就能得償所願,所以今天尤裡夫人也打算故伎重施,給這個奴隸一點苦頭吃。
她掂了掂水壺,邁着沉重的步子走向被兩個人牽制住的奴隸女人和她十二歲眉清目秀的兒子。
“可愛的卡卡西,你的母親做錯了事情,需要被懲罰。”尤裡夫人貪婪地笑着看向面色蒼白的小男孩,輕聲地蠱惑她:“但如果你願意晚上來我房間,那我就會原諒你母親的過錯。”
被強制壓在地毯上的女人聞言慌忙地向尤裡夫人求情:“求夫人放過他,他還是個孩子,什麼都不懂。”
尤裡聞言端着的假笑瞬間消散,對着旁邊牽着她的兩個廚娘使了眼色,兩個廚娘見狀默契的将奴隸女人的手按在了她面前的空木桶裡,然後尤裡居高臨下看着女人,毫不猶豫的将滾燙的熱水倒進了木桶中。
凄厲的哀嚎響起,但很快就被後面其他的廚娘堵住了奴隸女人的嘴,她疼到幾乎昏厥,猛烈的掙紮着,但被好幾個廚娘死死的壓着,便是動都不能動一下。
卡卡西第一時間就撲向了媽媽,但同樣也被其他的廚娘拉住了,堵住了嘴。
尤裡得意地看着疼到面色猙獰的女人停住了倒熱水的動作,轉頭看向小男孩:“卡卡西,小可愛,告訴我你願意嗎?”
卡卡西的媽媽手被生生燙掉了一層皮,但聞言還是瘋狂地掙紮着,用眼神示意兒子不能答應。
她不是傻子,她在奴隸營的時候聽過,尤裡夫人喜歡折磨人,被她看上的小男孩最後都無一不殘缺,甚至她還見過一個被尤裡挖掉一隻眼睛,硬生生折磨瘋了的少年。
想到這裡卡卡西的媽媽掙紮的更狠了。
卡卡西眼淚啪嗒啪嗒地掉着,看起來可憐又脆弱。
他嗚嗚嗚地說着什麼,聽起來像是求饒的話。
尤裡以為她要得償所願了,于是示意廚娘松開手放開卡卡西,但廚娘剛松手的下一秒,卡卡西就朝尤裡撲了上來,一根手指直挺挺地插向尤裡混濁的眼珠。
尤裡身體肥胖,躲避不及一下子就後揚倒了下去,但她看出來卡卡西想要戳瞎她眼睛的動作,笨拙地避開了臉,卡卡西的手隻抓到了她的眼角,抓出來一道鮮紅的抓痕。
卡卡西一擊不中,又想再抓,但尤裡這個笨拙的胖女人此刻反應迅速,猛地推開了他的身體。
十二歲的男孩還沒有什麼力氣,根本不是三百斤的尤裡的對手,被她重重地甩了出去。
卡卡西後背撞上了桌子的尖角,疼得眼淚都出來了,但還是咬着牙想再沖上去,但反應過來的廚娘們立刻圍住了他,牢牢将他控制了下來。
尤裡夫人狼狽地撐着桌子的一角,艱難地起身,擡手摸了摸眼角的血迹,惡狠狠的看向卡卡西,轉頭從火盆裡拿出來燒的滾燙的鐵鉗,面色可怖的走向同樣惡狠狠看着她的小男孩。
卡卡西地母親絕望地掙紮着,卻隻能眼睜睜看着尤裡将通紅的鐵鉗伸向自己的兒子。
但千鈞一發的時候,一聲冷漠的質問聲傳進了雜亂無章的廚房裡。
“尤裡,你瘋了嗎?”薇薇安的聲音冷到掉渣。
尤裡沒想到會突然聽到殿下的聲音,忙轉身看向廚房門口。
在寬大的石門下,薇薇安穿着白色輕便的裙子,披散着一頭海藻一樣的頭發,目光冰冷地看着她。
尤裡将鐵鉗藏在身後,立刻揚起谄媚的笑意:“殿下,您餓了嗎?請稍等,飯菜已經準備好了馬上就能享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