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瞧,她還沒有做什麼,他倒是惡人先告狀來了。
那句話怎麼說來着?
隻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
江楚韻才不慣着他。
禮貌又客套的喚了聲:“盛總。”
向他身後的徐媛和李秘書點點頭,就把他晾那,繼續和沈常委道别了。
盛青竹尴尬嗎?
當然尴尬啊。
前一刻還在向朋友炫耀:看到沒,那就是我女朋友,羨慕吧?
這會兒,兩人一照面,她對他客套的簡直就像本商務禮儀教科書。
感覺到一旁徐媛揶揄的目光,盛青竹臉上的懶淡差點就維持不住。
可他能怎麼辦呢?
誰讓他答應她:在她應酬時要避嫌,不能在她同事面前暴露兩人的關系呢。
這會兒可不得要咬着牙應下這聲“盛總”,還得自己識趣的離開,免得耽誤了她的事。
委屈嗎?
委屈啊。
要不是他們在一起也快有兩年了,江楚韻也見過他的父母,兩人離結婚也就差江楚韻的一句同意了。
盛青竹覺得自己簡直就是被江楚韻放在手上玩弄的、見不得光的小情人。
這兩年來,盛青竹愣是沒有被江楚韻以男朋友的身份,介紹給她身邊的人認識過,就連他自己朋友組的局邀江楚韻過去玩,如無必要也是被她能推就推,這也就導緻,所有人都知道盛青竹有個女朋友,可真的見過她的卻沒幾個人。
要不說這個女人好手段呢。
明明是個名不見經傳的普通人,卻讓盛青竹這個天之驕子心甘情願的當她背後的男人,任她予求。
“你這樣看我幹嘛?”
江楚韻那邊的事還沒有結束,先前給她發的信息也都如同石沉大海一樣沒有回音,識趣離開的盛青竹這會兒正百無聊賴的和徐媛下棋,落完子一擡頭就看到那人的心思根本就沒在棋盤上,正看西洋鏡似得看着他,好像他是什麼珍稀動物一樣。
“我在看我們申城的混世魔王,居然也有這麼乖的一天。”
難怪盛家長輩見了她幾面就改變了主意,這世上能管得住他家這魔王,還讓他一點脾氣也沒有的,估計也就那姑娘和她家月月了。
“是叫楚韻對吧?這姑娘什麼來曆啊?哪的人?怎麼先前沒聽說過。”
難得看到這樣的盛青竹,徐媛也覺得有趣,一連幾個問題,未嘗沒有别的心思。
“查戶口呢你。”盛青竹笑罵一句,可裡面的情緒是真是假,就得看你自己明白不明白了。
你若腦子清醒,就該知道他這是覺得被冒犯了,這會兒找個台階趕緊下,那他們還是好朋友。若你腦子不清醒,蠢鈍至極沒聽出他的意思,那他們這交情也就算是到頭了。
往後呢,該打招呼還是打招呼,見了面也還是朋友,可這聲朋友的含金量有多高,可就要你自己體會了。
要不說這人是個混世魔王呢?
管你是世家姐姐還是什麼,前一秒還聊得好好的,下一秒不顯風不露水的說翻臉就翻臉,半點不給你面子。
畢竟,除了江楚韻,在這裡誰值得他賣這個面子?
趕上他心情不錯,看在徐月的面子上,姐姐姐姐的叫幾聲,也沒什麼大不了。可若他心情不好了,你又算是個什麼東西,輪得到你打探江楚韻的底細?
所以說,這些千金之子們啊,假面多得數不清,能讓他們用哪一面對你,就得看你的本事了。
顯然這會兒徐媛是沒本事讓盛青竹好言好語了,她不傻,自然不想留下觸這個黴頭,找了個台階,寒暄幾句就離開了。
走出去時,正好迎面撞上江楚韻。
面對這個半路殺出來的女人,徐媛心裡本應該是不喜的,更好況因為她,剛剛才碰了盛青竹的軟釘子。
心裡哪裡願意給她好臉色看,不過是礙于盛青竹,所以她也不得不虛假營業而已。
回想着關于她的流言,徐媛仔細打量了眼江楚韻。
這還是她第一次這麼近的距離看到她正臉,與月月的溫和體貼不同,這個女人給她的感覺像是一層霧,在她沒有表情的時候,你根本拿捏不準她的性格,甚至因為她身上那威嚴感心生畏懼。
可當她朝你禮貌性的笑笑時,你又覺得剛才是自己多慮了,她明明随和得很,看着她臉上挂着清淺笑意,微醺的臉頰上帶着不自知的妩媚,連女人見了都心動,不由自主的就對她放下心防,生出幾分好感。
直到她走過去,徐媛才發現自己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竟也笑得真心實意。
這個女人玄得很。
房間裡,盛青竹這會兒煩着呢,面上看不出什麼,可心裡早就打着腹稿,準備一會兒跟江楚韻軟磨硬泡。
他也沒有那麼見不得人吧?
雖然一開始他也不願意她去參加他那些朋友的聚會,可現在不是不一樣了嗎?
至少,每個月都要陪他去參加一次吧。要不然那幫損友總以為他分手了,什麼亂七八糟的都往他身邊湊,煩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