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楚韻一邊擺碗筷,一邊慢悠悠的說着。
盛青竹眼眸含笑,像隻大熊一樣從她身後環抱住她,用腦袋蹭她,“那我有沒有說,她叫楚楚呢?嗯,楚楚,媳婦兒?”
“噫,趕緊洗漱去。”江楚韻煩死了他的膩歪勁兒。
等盛青竹洗漱完坐上桌,粥的溫度剛剛好。
“手藝不錯啊。”
盛青竹其實是有些不愛吃飯的,今天這粥倒是意外的對他胃口,原本因為喝酒而有些難受的胃,也因為粥進入的緣故,舒緩了許多。
“昨天怎麼喝了那麼多酒呀?”
因為熬夜,江楚韻此刻沒什麼胃口,半碗粥有一勺沒一勺的,半天也沒見底,單純陪着他吃而已。
“我之前不是說過我有幾個發小嘛,昨天他們正好來看我,鬧着鬧着就喝多了,這會兒還有些難受呢。”盛青竹揉揉太陽穴,“對了,這周末你有空嗎?徐媛你知道的,她妹妹徐月這周生日,邀請我們一起到申城參加她的生日宴。”
聽他說起徐月,江楚韻雖然不認識,不過大概也能猜到是哪個,當即促狹的看向他,語音婉轉動聽,“青竹哥哥?”
盛青竹原本正在喝粥,乍然聽到她這麼一聲,一口粥差點沒把他送走,“咳。”
捉弄成功,江楚韻笑得倒是得意。
“再叫一聲。”
“弟弟。”她懶得搭理他。
“楚楚,再叫一聲嘛。”
“找你外面的妹妹叫去。”
剛才那聲隻為調侃他,真讓她喊他哥哥,那也太羞恥了,江楚韻叫不出口。
“我不,就要你。”盛青竹不依不饒。
“叫姐姐。”
“叫哥哥。”
“算了算了,回歸正題,不是說徐月生日宴嘛,我有時間的。”
“好的。”
一個愛鬧,一個縱容,這場早餐到底還是在兩人的打鬧中度過。
也不知道是盛青竹真不記得了,還是故意的,他們兩誰也沒提結婚或者景昭陽的事。
到了辦公室,江楚韻忙完手上的工作,看到手機上的訂單消息,這才想起來昨天晚上的那個代駕小姑娘。
忙用辦公室座機給昭陽街道那邊打了個電話,讓他們叫水産村的村支書給她回個電話,打探幾句那個小姑娘的家庭情況。
放下電話不到十分鐘,電話響了,江楚韻接起,果然是水産村的村支書。
對于她突然其來的查問,村支書一開始還有些拘謹,以為是小姑娘跑去他們那□□了。在聽到江楚韻說明來意後,這才放下心,将她家的情況講了一遍。
内容和小姑娘自己說的沒多大出入。
“按照這樣說的話,他們家情況确實比較困難,怎麼還把人家低保拿掉了?”
“這說來也是他家不好,那兩萬塊錢是兩個老人兄弟姐妹的孩子,過年時看兩人兒子兒媳死的早,救濟他們的生活費,結果這錢放她孫女卡上也就算了,偏偏放他們自己卡上了。這不就被上面扶貧的人查賬查到了,一查你個低保戶靠國家救濟才勉強生活的人,卡上居然還有兩萬多,這怎麼也說不過去啊,直接就給他算脫貧了,放一般貧困戶的檔案裡了。”
“這樣啊。”江楚韻大概了解情況了。“好的,我知道了,謝謝你。”
這事好解決,不過江楚韻并不打算自己出面,而是打電話一字一句教呂一一寫了封信寄來□□局,她則拿着信去找民政部門及其分管領導。
這事民政部門原本打算以之前上面拿掉他家低保的理由直接回掉,卻被分管這個的王副市長制止了。
“你呀你。”以江楚韻的能力,這事好解決的很,根本不需要他過問什麼,可現在卻交到他手上,王市長哪裡不明白她的意思。“你家親戚?”
“不是,就看着挺可憐的,小小年紀挺不容易的,于情于理,都應該給人家低保拿回來。”
“一旦拿掉,再拿回來可不容易,這裡面,煩着呢。”
“所以,這不得麻煩您想辦法把這事跟謝書記彙報下,謝書記跟我,你也知道的,這事我不太好出面。”
王市長明白她的意思了,當即就笑了,“你啊你,讓我說什麼好呢。”
等謝修澤主動找她問起這件事時,江楚韻才将自己了解的前因後果跟他說一遍。
“你就可勁拿我當槍使吧。”謝修澤哪裡不知道她打的是什麼鬼主意。
“誰讓你面子大,到哪都管用呢。”江楚韻一點也不心虛。
翻看完這家人的資料,到底還是動了恻隐之心,謝修澤終究還是接手了這事。
“謝修澤,咱們也有幾年沒見了吧,你這突然就要走了,我還真有點舍不得,要不,我加加油,我們一起去臨州做同事?”
“一個韓星不夠,你是真的想要死了。”臨州不比新豐,到底也是個地級市,江楚韻這張臉太招人,要是這任前公示讓哪個不該看到的人看到,她的安穩日子怕是就一去不複返了。
“兩年啦,我從原來離副處隻有半步之遙正科掉到現在的副科,已經整整兩年了!你都要升了,我還是個沒實權的副科,我不會在這個位置待一輩子吧?”
江楚韻半真半假的向他控訴着,可謝修澤卻一個字也不信她,“嗯嗯,我這不準備讓你重回正科,去鄉鎮當黨委書記嘛,怎麼樣,夠意思吧?年輕幹部就要多下下基層,與底層民衆多接觸接觸,不然隻會紙上談兵,不聯系實際情況哪行啊。”
嘴上這麼說着,謝修澤心裡卻在盤算江楚韻可能去了臨州哪個部門。
她不會突然提到要跟他一起臨州當同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