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時間一點一點流逝,她的心跳在寂靜的夜晚裡也不斷的加速跳動,耳膜都被心跳聲弄得一鼓一鼓的。
嘎達——嘎達——嘎達.......
女鬼如期而至,踩着小皮鞋走過走廊。
那腳步聲有節奏的響起,如同鎮魂曲一般,帶着縛束人靈魂的力量。
師若若渾身不受控制的顫抖着,在看到暗室裡泡在玻璃缸裡的女鬼時,她都心裡毛毛的。
吱呀~
還不待她消化這種恐懼,床頭櫃的門打開了。
果然和宋魇分析的一樣,第六場手術項目眼球移植,她是被選中的獵物。
随着打開的櫃門,伸出來的是一隻幹瘦畸形的手臂,手裡拿着明晃晃的刀子,緩緩的爬了出來。
床上的師若若驚恐的雙眼瞪大,用手捂住嘴,盡量不讓自己發出一點兒聲音。
突然,女鬼爬到半截停下,整個腦袋旋轉一百八十度尋找目标。
咔!
祂旋轉的腦袋突然停下,整張臉所沖的方向是病床,正好面對上師若若。
這一刻,病床上蜷縮的女生,不由自主的停止了呼吸,眼淚從眼眶一滴一滴的落下來。
嗖!
還不待女生有其他反應的時候,女鬼身如巨蟒,迅如閃電的沖到了牆角,地上留下一片蜿蜒的黏稠液體,伴随着腥臭刺鼻的味道,讓人想吐。
女鬼趴在角落裡,高高舉起刀子,夜裡的刀身泛着花亮,一下一下的紮着地上的手牌。
過了大概半個多小時,女鬼遲遲沒有如願殺死獵物,祂開始暴躁發怒,揚天長嘯,巨大的嘴張開,像是黑洞洞的深淵。
那聲音類似野獸一般咆哮,又加上十分尖利恐怖,令人毛骨悚然。
然後女鬼開始在整個病房裡四處爬行尋找,卻一無所獲,隻能悻悻爬進床頭櫃裡,離開了。
直至床頭櫃關上了很久,師若若才能順暢的呼吸。
自己渾身僵硬的不能動彈,可想而知昨天晚上的宋魇是經曆過怎樣的心理抗争死裡逃生的。
女鬼在4号病房沒有找到獵物,于是又去了9号病房。
9号病房空空如也。
錢宇趁着女鬼趕去4号病房的時候事先把手牌懸挂在門框上,這樣刀子就不好紮,用來拖延,他本人早就順着床頭櫃進入通道去了暗室。
當鬼從床頭櫃出來後直奔目标,四肢靈活,像是爬牆虎一般扒在門上,用刀去紮門上挂着的手牌。
咚咚咚!
直到門被鑿爛了,女鬼依舊沒有如願殺死獵物,可她不放棄,依舊堅持不懈的鑿着門上的手牌,直至手牌被戳爛後,才不甘心的有轉換了目标,去了3号病房。
因為隧道擁擠又長,所以錢宇需要更多的時間,當他來到暗室後,找到手術項目清單,撕下來裝進口袋裡。
他不否認宋魇的能力,但絕對不允許自己一敗塗地。
這麼可怕的對手,絕對不能留。
所以,宋魇必須死。
必須死在這個副本裡。
最後活着離開的副本的人,隻能是他。
隻能是他一個人。
3号病房裡,宋魇坐在病床上,手上拽着一根繩子,另一端栓在手牌上,随着輕輕一拽,手牌移位,女鬼不停的轉換着方向,用刀子去紮。
宋魇坐在床上,掌控着位置和方向。
直至地闆全都被刀子紮爛,他才把手牌往後一扔,将女鬼引到後方不礙事的位置。
宋魇扒拉開地闆上的碎木渣子,漸漸的一個血紅的符咒出現在眼前。
這個符咒上的文字繁瑣,圓形狀,像個大地毯鋪在地上。
符咒圓圈邊上是密密麻麻的古文,中央畫着一個人,那人被束縛四肢,綁在木樁上,眼睛閉着,眼角留着血淚,嘴角也留着血痕,雙耳被釘入釘子,胸腔内空空如也。
女鬼這一夜沒能如願殺到人拿到下一個項目的器官,但天色已經亮起,祂隻能灰溜溜的爬進床頭櫃,回去了。
陽光從沒有釘死的窗戶縫隙裡透進來,照在地闆上那神秘而血紅的符咒上。
詭異!
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