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下白九也感覺到了,那苗疆男子仍然從頭到尾包裹着,隻露出一張白得異常的臉,但是他渾身都散發着讓人背脊發涼的詭異氣息!也不見他有所動作,隻是衣袖微微被風拂起,那家丁便飛身跌了出去。
隊伍頓時一陣慌亂,周圍衆人也紛紛議論起來,但更多的是興奮不已!出現了,出現了!有人攔親!天香樓的掌櫃和酒客更是興奮,那苗疆女子不就是剛才那個女子嗎?
“這是怎麼了?”一聲溫潤的男聲傳來,然後一陣輕輕的馬蹄落地的聲音。柳長言催馬踱步來到了隊伍前面!
“阿言!你還是要娶她?”那苗疆女子冷聲喊道,聲音極冷,卻帶着一絲激動!
“阿甯!你怎麼來了?”柳長言先是一愣,然後又似乎有點了然,然後點點頭道:“是的!我要娶苒苒!”
然後柳長言又有點闆起臉,用長輩呵斥晚輩的語氣,有點寵溺,又有點無奈道:“阿甯,你不要胡鬧了!都這麼大了,怎麼性子一點也沒變!”
卻見阿甯面色突然變了變,居然有點羞怒,道:“我哪裡是胡鬧!我不要你成親,阿言哥哥!你不要成親好不好?”
柳長言一怔,表情又恢複了平日的溫雅,他看向阿甯道:“阿甯,我要成親了!苒苒極好!你見到她一定會喜歡她的,我們都會對你很好!”
阿甯一愣,突然冷笑一聲,聲音冷極了,不似最開始的高雅,不似剛才的羞怒,而是冷:“極好?我一定會喜歡她的?阿言哥哥,你怎麼說得出這樣的話?你三年不回來找我,是不是就是為了這個女人?阿言哥哥!我,我不允許你娶她!”
柳長言呆了呆,似乎沒想到阿甯會說出這麼一番話來,他看着冷笑的阿甯突然感覺有點陌生。他記憶中的阿甯,怎麼會是這樣的模樣?他認識的那個阿甯那般活潑可愛天真善良,隻會纏着自己叫阿言哥哥,怎麼會是眼前這個滿臉冷意的女子?隻是三年不見,似乎有些什麼事完全不一樣了!自己在這朝中三年不也是變得不是當初的那個自己了嗎?三年人都是會變得!
柳長言有點意外的看着阿甯,道:“阿甯,你怎麼了?三年不見,你怎麼會變成這個這個樣子?你以前不是這個樣子的!”
阿甯一愣,轉而突然低低笑起來,她擡頭看向柳長言道:“那我應該是什麼樣子?三年!你把我忘了!我日日思念,夜夜期盼的阿言哥哥卻把我忘了!我辛辛苦苦找來!你,你卻是要和别人成親,你要我是什麼樣子?我一直以為,你要娶的人隻能是我!”
衆人騷動,心中激蕩,真的有故事,這柳長言真的有故事!
柳長言一愣,突然有點不可置信的望着阿甯,驚詫道:“阿甯,你在說什麼?我,我從來隻是把你當做妹妹!難道,難道這些年,你都誤會我的心思了?”
柳長言話未說完,一道黑影閃過,柳長言飛出去跌在地上,衆人一看,那黑影居然是阿莫!阿莫一擡手,柳長言再一次飛了出去,阿莫看着柳長言緩緩道:“你為什麼不躲?是因為愧疚嗎?”說着手指還要再動。
阿甯已經撲上去一把抓住阿莫的手,大聲道:“你要殺了他嗎?”
阿莫擡頭看着阿甯,咬着并不純熟的京都話一字一頓道:“他若負你,我便殺了他!”
阿甯一把推開阿莫,看了一眼柳長言,然後道:“不用你動手!”
阿甯推開了阿莫,柳長言咳嗽着從地上爬起來,喘息道:“阿甯,我想,你是誤會了!都怪我,沒和你說清楚,我,我從來都把你當做妹妹!你就是我在這個世上最後的親人!你和苒苒都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可是這種感情是不一樣的!你明白嗎?”
阿甯看着眼前的男子,這張曾今那樣熟悉的面孔,慢慢的笑起來,隻是那樣冷:“誤會了又如何?我隻問你一句,若,與她成親你便要死,那你還是要不要娶她?”
柳長言愣住,他有點無法适應眼前的人是阿甯!原來他真的不了解阿甯,此刻的阿甯透着冷酷和蕭殺之氣,柳長言這才想起,阿甯她是苗疆王的女兒,她天生就是苗疆的王儲,即便她從小父母雙亡,即便她在自己面前如孩童一般天真,可是她是未來苗疆族的王!她身上天生就有着霸氣和占有欲!這一點是無法改變的。
傳言苗疆的王族能通神靈,雖然她在自己面前是柔軟的女子,可是血統是無法改變的,她天生就是掌控者,即便自己很早就告訴她自己對他沒有那番心思,那又如何。她動了心思,若是知道自己無意于她,怕是早就讓自己走不出那苗疆!
柳長言想的明白了,心中突然平靜,他擡起頭看向阿甯緩緩道:“是!即便死!我還是要娶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