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的眼睛亮了一亮,口水不由得分泌出來。
山洞裡的老族人,幼童,看到葉肩上扛着的紮紮獸紛紛歡呼起來。
等到所有人回來,山洞邊已經擺滿了枯枝幹葉,沙草也被齊齊碼放在石台上,如同一座小山。
狩獵隊采集隊相繼回來以後,首領月看了一眼岩,面色嚴肅,一字一句道:“沙草,少,狩獵隊,偷懶!”
岩聽到首領月刻薄的話語,立即戰戰兢兢地趴跪在了地上,身後的男人們也嗚嗚咽咽地倒成了一片。
用可憐巴巴的眼神望向女首領,像一隻隻待宰的羔羊,等候發落。
“石部落,趕,丟石頭,被打。”
為首的岩甩着粗壯的膀子,比劃着那群人的勇猛,露出身上的瘀傷和白印。
看得出來,岩他們被欺負的很慘,身上的稻草裙隻剩下半拉,勉強遮住了重要部位,隻留下兩塊屁股蛋子若隐若現。
艾聽花說過石部落,這個部落的安居地離她們不遠,離她們現在這個山洞隻有一個山頭的距離。
人數跟果部落差不多,由于兩個部落之間的距離太近,難免有資源争奪的情況。
首領月皺了皺眉,看向岩道:
“天黑之前,狩獵隊捕不到肉,餓肚子,睡洞外。”
首領月的話,将這群男野人砸得個眼冒金星。
首領的意思是,他們要是再抓不住獵物,部落就不會像之前一樣給他們分食物,還要把他們趕出去。
若是一直抓不到食物,說不定他們會被驅逐出族群,淪落成野人。
他們再也不能像之前一樣,白吃部落裡的食物。
男野人們眼中露出驚恐的目光,唯唯諾諾地退到了山洞外。
望向各自的眼神中,再也沒有之前好逸惡勞的僥幸。
山洞外面,男野人正在打理周邊的野草,在山洞門口随便鋪了個草堆,圍聚在一起。
正交頭接耳地說着什麼,氣氛十分低迷。
然後小心翼翼地從火塘邊,看着首領的眼色,取走了一小塊火源,在洞外升起了一簇小火堆。
十來個野人相互抱在一起。
在火光的照耀下,胸膛一上一下地起伏,手臂上黑毛的光影被無限拉長,像一堆瘦弱的黑猩猩環抱在一起取暖。
對比起艾之前見過的牛部落男人,這些男人身上的肌肉算得上孱弱。
聽到首領月要嚴懲這些“嬌生慣養”的男野人,艾心中多了幾分快意。
部落裡養的這些男野人,還不如彩她們有用。
每日白吃這麼多食物,抓的獵物還比不上葉她們的一半。
以前果部落人多,供這些男野人吃還算勉強,如今就靠二十來人狩獵采集。
這些男野人再不賣力,當真是養了一群祖宗。
洞裡,其他族人對此事的态度近乎冷漠,隻一心大口啃吃着面前的烤獸肉。
趁着烤肉的間隙,用沙草沾着滴下來的熟油塞進嘴裡,邊邊角角也不浪費。
絲毫不關心外面的那群男人其中,還有她們的表親兄弟。
等大快朵頤後,才有人想起這事,不過也沒人求情。
在她們看來,不會捕獵的男人,跟殘人差不多,部落裡還留着他們,已經是網開一面了。
此時,酉拿起幾根沙草,在嘴裡一邊咀嚼,一邊佝偻着身子,往首領月的方向過去。
看起來是要彙報今日的播種事宜。
艾收回了視線,将目光放到葉手中的獸肉上,是紮紮獸腹部的一塊肉。
腹部上的肉肥瘦相間,吃起來也沒有其他部位膻。
首領又把最大最好的肉分給了她們!
艾的眼睛開心得眯了起來。
葉看到艾正目不轉睛地盯着她手中的肉,冷硬的臉上露出溫柔的神色,單手将娃輕松抱在了手上。
将手上分得的肉放在一邊。
接着從包裡摸出一個巨大的蛋,上面的花紋很漂亮,蜿蜒至頂殼上,烏黑的蛋殼上浮着碧綠色的條紋,尖端是銀紅色的點狀。
艾看到這麼大的蛋,眼睛亮了亮,她媽這是又去掏鳥窩了?
急忙用雙手接過這顆大蛋,上面漂亮的花紋,讓人覺得十分詭異。
這該不會是蛇蛋吧。
艾的腦中難免閃出這麼一個想法,越是豔麗的東西,越有毒。
更何況,這是原始森林。
“媽,這是哪裡掏的?”
艾舉着手中的不知名蛋問道。
在火光的照耀下,蛋殼呈微微的透明色,可以清晰地看出,蛋體裡面有一個明顯的小黑點。
這是已經受了精的蛋卵,應該可以孵化。
要是是蛇蛋,那還是盡快吃了吧,她可不想孵出一堆小蛇來。
“天上掉下來,好多白羽鳥……蛋沒壞。”
葉指着艾她們白日裡耕種的那個方向,比劃了周邊的環境和當時的情景。
可能是母子連心,艾十分輕松就明白了葉話中的意思。
這蛋是從山崖上掉下來的,很可能就是她和酉她們種地那個山崖。
一窩蛋掉下來,隻剩這個蛋還算完好,其他的幾個蛋都被磕破了,被葉和另外兩個同行的族人一起分食。
排除了蛇蛋的可能性,艾把心放在了肚子裡。
吃蛋還是吃肉?艾匝吧匝吧了嘴巴。
看到這蛋已經受精,艾難免不生出了些别的想法。
現在是春季,不愁食物,更何況今晚還有紮紮獸的肉可以吃。
想到這裡,艾便不再猶豫。
凡事還是以長遠計為好,萬一這蛋孵出來的是繁育多的小型獸,她們的吃食又能多一條保障。
至于配種的問題,艾倒沒有思考這麼遠。
畢竟這蛋都還沒孵出來呢。
葉見艾将蛋收起,也沒有多問。
估摸着是要等餓肚子時才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