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難受,他有點控制不了。
吳文宇探手摸他的額頭:“你病了?”
他手還沒摸上去,薄彥已經皺眉側身避開:“滾。”
“......”吳文宇張口罵,“他大爺的,你剛剛還讓我摸......”
“現在不想了。”他握着瓶子把最後兩口水喝完,随後塑料瓶捏扁,丢進兩米外的垃圾桶。
他想确認他是單純地想被摸,還是單單想被她摸。
不過剛吳文宇擡手他已經能确定了,他還是很不喜歡别人碰自己
很不喜歡,很煩,所以那樣的感覺的确隻對顔帛夕。
吳文宇瞧着身邊人咂了兩下舌,很無語,又不想怼他,薄彥那個嘴比他會講難聽話多了。
靜了兩秒,吳文宇擡手想撞薄彥的胳膊,被他吊着眉梢看過來,他語聲冷淡,指使吳文宇:“往旁邊坐點。”
吳文宇:“我靠,就這麼屁大點的地方你讓我坐哪兒?”
薄彥看都沒看,下巴示意一側:“往右,别挨着我。”
吳文宇欠身撈着馬紮往旁邊挪:“我真服了,你要不是含着金湯匙出生,肯定被人打死,臭規矩真多,别人碰你你不喜歡就算了,我他媽跟你一起光屁股長大,我坐你身邊你也煩,你哪天談戀愛了,跟你女朋友也别牽手别抱。”
吳文宇一頓吐槽完,又想起來:“等會兒幾點走,不是晚上還要聯誼?而且為什麼要來練架子鼓,你不是好幾年沒碰過這玩意兒了?”
吳文宇自顧自地說,他身旁的人阖眼躺靠在帶靠背的馬紮裡,絲毫沒有理他的打算。
“我說話你聽了沒,”吳文宇看他,“明聞婧聯誼也來,她讓我跟你說一聲,想晚上和你一起回去。”
“誰?”薄彥皺眉看過去,實在不記得這号人物。
吳文宇腳怼了下一邊的軟毯:“前幾天堵休息室給你送花那個,她媽跟我媽認識,電話打到了我這兒。”
香港有權勢的圈子就那麼大,大家互相都認識,明聞婧在國外讀的高中和大一,實在受不了英國的飯,今年逃回來,家裡人安排進了A大。
和顔帛夕一樣是轉學生。
薄彥眼皮撩走,冷淡:“不記得。”
吳文宇拖着椅子往前坐了坐,給他分析:“其實我覺得明聞婧那人還行,雖然沒腦子,但長得可以,明家近幾年在香港也風生水起,你真跟她在一起也行,談個戀愛嘛,不說後面的事......”
“沒空,我吃飽撐的談戀愛。”
“行,不談,那你幫忙送人回家總行吧,你們住的順路。”吳文宇純屬被人拜托後,不完成任務心裡有負罪感。
躺着的人擡手撥了下斜前方的镲,輕嗤:“不送,你當我是車夫?”
“你這人怎麼......”
吳文宇的話被開門聲打斷,淡米色的木門半敞,從外進來幾個人。
為首的是宋之霖,穿白色T恤,清爽斯文,後面跟着兩個女生,一個連體褲,一個白襯衣百褶裙。
薄彥落眸看了一眼。
架子鼓的練習室很大,橫着有十幾米,薄彥和吳文宇在的地方是東北角,和顔帛夕她們進門的地方正好是對角。
吳文宇跟着薄彥的視線回頭看,揚手打了聲招呼:“宋之霖。”
宋之霖看到他們,稍稍颔首。
顔帛夕也聽到聲音擡頭,和薄彥對上視線,她不清楚在外面是不是應該表現得跟薄彥認識,想了兩秒,目光穩妥地挪開,跟着李清清和宋之霖往這兩天經常用的鼓前走。
薄彥當然看到了她回避的動作。
他搓了下手指,時隔一天,本來那點燥就壓不下去,現在更是煩。
偏偏還有不長眼地使勁兒往他臉前湊。
吳文宇身體轉過來,眼神還黏在那邊:“那到底是不是宋之霖的女朋友,上次球場也見他們了。”
“是不是啊,長得還挺般配。”吳文宇終于舍得收了目光,看回來。
薄彥敞腿而坐,一手撩着鼓槌,睇他:“你眼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