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怎麼可能?
一定是這位白隊長也有着特别的銀發,才叫她産生了錯覺。
像是察覺到皇甫筠與白隊長之間詭異的氛圍,最是“熱心腸”的應吳急急開口,“隊長,您沒聽哈總說嘛,人家小姑娘不會說話,您就這麼問人家,人家根本回答不了你。”
說着,應吳無比熱情地走到兩人之間,笑着皇甫筠解釋道:“小妹妹,這位大帥哥呢,就是咱們的隊長、白鱗。你别害怕,他的臉就是冷了點,語氣兇了點,在咱們辦公室,可是一頂一的大好‘人’呢。”
已經拉過鍵盤,開始噼裡啪啦打字的錦姬聽了應吳這番話,從鼻腔中發出一聲不屑地嗤笑。
白鱗的眉卻在瞬間擰緊,别人的目光,他半分也不在意。
他在意的隻有面前皇甫筠,他拉起皇甫筠的手,沒和任何人打招呼,徑直出了辦公室。隻留下一屋子的職員,大眼瞪小眼地面面相觑起來。
應吳快步回了座位,滿臉驚恐地抓了一把瓜子,扭脖子看向後面杉洋。
“杉叔,我剛才沒眼花吧?太陽打西邊出來了?白隊竟然肯碰别人?你看見沒?他剛才竟然主動抓了那女孩的手哎!白隊跟她不會是舊相識吧?白隊竟然一位人類舊相識?”
白胡子老頭杉洋端起裝着枸杞養生茶的玻璃保溫杯,一面吹着熱氣一面似笑非笑地回應道:“白隊的事,少打聽,對你沒好處。”
應吳臉色微變,白鱗的事,多打聽對她的确沒好處。
旁邊的錦姬卻轉過身來,她雙手抱臂,望着皇甫筠二人離去的方向,眼中劃過一抹微寒的光,“白隊是帶她去了辦公室嗎?”
應吳和杉洋這才反應過來,順着錦姬的目光齊齊望去。白隊竟然帶那女孩進入了任何人都不被允許進入的隊長辦公室?
另一邊,剛被白鱗帶進辦公室的皇甫筠還沒有反應過來。
眼前這間辦公室,到處都是白色,沒有任何窗子,幾乎就是密閉室。
裡面的家具更簡單到了詭異的地步,沒有辦公桌,甚至連把椅子都沒有,有的隻是一張白色的床。
皇甫筠下巴都要給驚掉了,誰家好人把辦公室當卧室啊?!
正在疑惑間,她的手臂突然又被人抓住。
她疑惑擡頭,正對上白鱗那張帥到慘絕人寰的臉。
他望着她的眼,滿是急切,“記得了?”
皇甫筠緊緊皺眉,白鱗的形象再度和幻境裡的白龍重疊在一起。
哪個是現實,哪個又是幻境,她竟也分不清了。
唯一能感知到的就是,她被抓住的手臂越來越疼。
察覺到皇甫筠痛苦地表情,白鱗倏然松手。
皇甫筠本能地後退了兩步。
這個公司、那些同事、三間辦公室,再加上這個白隊長真是越來越詭異,越來越恐怖。
一家超級正規又規模很大的建築公司,怎麼會用個長不大的小孩哥當前台?還有那個哈默副經理的辦公室,再土豪再虛榮的人也不會直接用金子當裝飾。
而且哪家傳統行業的大公司會允許員工的頭發紅紅綠、百花齊放的?
不對勁,這一切都太不對勁!
冷靜,冷靜,成大事者看到什麼都不會慌!即便看見妖怪,也有應對方法。
皇甫筠咬住嘴唇,竭力理清着思緒。
她不自覺地低下頭,手指微顫地從包裡拿出紙筆,一面寫着應答,一面在腦子裡飛快尋找着各種意外情況的應對方案。
鬼神精怪,那是沒有的。她是個堅定的唯物主義者,會有敬畏,但從未有半點動搖。
那就是這個公司有貓膩,其實是家秘密招攬各種有“特異功能”人類的地方,所以她的同事們,都是奇葩。
不對,還有第三種可能!
這就是一家騙子公司,裡面的人都是騙子,尤其這位白隊長,把她拉進一間隻有床的密閉空間裡,就是想禁锢她的人身自由!
想到這裡,皇甫筠拖慢了寫字的速度,同時以幾不可察的速度,慢慢向門口方向挪去。
看着高度警惕的皇甫筠,白鱗的臉色越發難看。
他上前狠狠攥住她執筆的手,目光莫名憤怒起來。
皇甫筠被吓得連連後退,本能的甩手,隻想盡快掙脫他恐怖的鉗制。
注意到她眼中的畏懼與厭惡,白鱗雙目瞳孔顫了一下,繼而猛地甩開她的手,轉頭拉開門扇,如風般地走出房間。
隻剩下皇甫筠滿懵逼地站在原地。
這到底是什麼情況?
她努力冷靜下來,不管什麼情況,她必須馬上從這間屋子裡逃出去。
沒有任何停滞,她轉身就去拉才剛關閉的門扇。
萬幸門沒上鎖,她順利拉開門扇,卻毫無征兆地對上了另外一張臉,将她奔逃的腳步瞬間逼停!
“皇甫小姐,你要去哪裡呀?”
穿着紅色羽絨服的桂穗守,站在門口,仰臉望着皇甫筠,微微地笑着。
皇甫筠不覺打了個寒顫,走廊昏暗的光線下,他那身鼓鼓囊囊的紅色羽絨服,顯得異常濃烈血腥,更襯得他白色圓臉上的笑容越發陰森詭異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