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拉黑了蔣聽寒,手機不見有其他動靜,隻有雲鶴發來的消息。
[阿姨請假,早餐我讓林叔買回去放桌上了,如果涼了,你放進微波爐熱一熱。]
說來慚愧,雲岫進廚房的次數屈指可數,他不知道微波爐怎麼用,所以沒有自不量力自己熱早餐。
林叔買的是腸粉,涼了頂多口感不好。
雲岫試探性嘗了一口,覺得能接受,懶得再買一份。
今天是最後一天假期,明天上午十點有一節課,他專門找了蔣聽寒的課表,看到上課時間跟自己重疊就放心了。
等上完課,他一下課就溜。
雖然蔣聽寒表現得很冷靜,但雲岫覺得不要馬上出現在他眼前為好,留點時間給他緩緩。
今天無事,他打算給雲鶴送溫暖,立一立賢惠妻子的人設。
雲氏集團的前台小姐再次看到了雲岫,面上挂起了熟悉而客氣的微笑,“小少爺,您是來找……?”
雲岫也笑,“我找我的丈夫,雲鶴。”
前台:“!”
她差點維持不住禮貌的笑容,眼底滿是吃到大瓜的神色,“好的,您從那邊的電梯直接上去,需要我叫人帶路嗎?”
小少爺變老闆娘,還有更刺激的事情嗎?
她就知道不管什麼前台都能吃到瓜!
于是,在五分鐘内,全公司的人都知道他們有老闆娘了,并且老闆娘是小少爺,好一個肥水不流外人田!
也有不知情的人,疑惑雲岫既然是小少爺,跟雲鶴不是有血緣關系嗎,為什麼他們對這件事喜聞樂見的樣子?
真假少爺的消息早已不是秘密,有人解釋過後,倒也沒人揪着血緣說事。
期間夾雜一兩個人陰暗地想,雲鶴和雲岫結婚,說不定是雲岫留在雲家的手段,猜得很準,但他們隻敢在心裡想想,不敢說出來。
雲岫當着所有人的面,拎着大食盒上了電梯。
雲鶴什麼反應另說,在公司的人設算是初步立起來了。
上次來送飯,最後不歡而散,雲岫想,要是雲鶴再說那種話,他不蒸饅頭争口氣,這條支線不走也罷,反正不扣積分。
他記性不錯,熟門熟路來到辦公室。
岑助理對他記憶深刻,一見到他,便問要不要知會雲鶴一聲。
雲岫搖頭:“謝謝岑助理,不過不用了,我想給大哥一個驚喜。”
雲家做飯阿姨請假的事,岑助理知情,雲鶴還叫他晚上訂了兩個人的餐。
他看着雲岫手中的食盒,猶豫片刻,問道:“老闆讓我晚上訂餐送去雲家,您有什麼想吃的菜嗎?”
岑助理沒有明問,雲岫卻坦蕩蕩明着說,他把食盒往前一推,炫耀道:“這是我親手做的,厲害吧?晚上不用訂餐了,我做飯給大哥就行。”
岑助理心中的想法得到證實,果然是小少爺親手做的。
他跟雲鶴接觸得多,察覺老闆在結婚前後沒有什麼變化,就猜到這場婚姻有内情,至少雲鶴本人對雲岫沒有感情。
如今看來,也不是純粹的利益交換,而是流花有意,流水無情。
看着少年眼眸明亮而充滿仰慕之情,岑助理暗道可惜,感慨小少爺什麼都好,就眼光不太好。
岑助理走後,雲岫進了休息室,把飯菜從食盒裡取出來。
如果岑助理沒走,定會看到食盒裡的菜不是用保溫盒裝好的,而是用泡沫打包盒裝的、打工人常吃的快餐。
給快餐改頭換面,銷毀快餐盒。
要雲岫說,大廚做的有大廚的特色,快餐也有快餐的美味,用碟子一裝,幾乎沒有區别。
他檢查一遍,确定沒有遺漏之處,掐着點叫雲鶴吃飯。
雲鶴摘下平光眼鏡,疲憊地揉了揉鼻梁,“你想吃什麼?”
他以為雲岫不想一個人吃,專門來公司找自己一起去吃飯,完全忘記雲岫曾透露過會做飯。
在他心中,弟弟依然是那個有點嬌氣,要人照顧的小孩。
雲岫繞過辦公桌,走到他身後替他捏肩膀,嗔怪道:“大哥你又忘了,我會做飯呀!”
雲鶴一頓,回憶了一下,他好像沒吃過弟弟做的飯,所以能吃嗎?
想歸想,面上卻不顯,他像是很不習慣笑一般,勉強勾起一個生澀的笑容,“謝謝小崽。”
雲鶴沒感受過兄弟溫情,他性子獨,不喜歡跟任何人相處,小時候對弟弟做的做大程度就是在雲媽媽的要求下,給十歲的小雲岫熱牛奶,再多沒有了。
而雲岫嬌氣,在他這得不到照顧,冷眼得了不少,便漸漸疏遠了他這個兄長。
當然,雲鶴不認為那是冷眼。
他隻是不想慣着弟弟,希望通過無聲催促促使弟弟自立自強而已。
可現在,雲鶴感受手臂被人挽着,隔着衣服傳來的淡淡溫度,他覺得多照顧一點弟弟好像不是不行。
畢竟雲岫都這麼大了,以後也不會離開雲家。
雲岫買的是四菜,沒有湯,因為快餐店隻有紫菜蛋花湯,沒有技術含量,不符合人設,而且大中午喝湯太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