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沒忘自己以黑布蒙面,說話的時候停頓片刻很是敬業地沒有直接叫中原中也的名字,而是選擇模糊了稱呼,同時将鐵鍬暫時樹在一旁。
“應該算是認識吧……”中原中也搞不清胡桃玩的什麼套路,總之也學着她含含糊糊地回應,“這位是璃月好心人,魈,之前聽說過。”
至于見面的事就不說了,胡桃聽見這個回答差點沒忍住噗嗤一聲笑出來,她咳嗽了兩聲:“什麼?!原來是魈上仙嗎,什麼風吹的您大駕光臨呀。”
魈忍住扶額的沖動,冷冷清清開口點破兩人身份:“胡堂主和……中原中也你們大半夜在這裡做什麼?”
胡桃一把扯下臉上的黑布:“哎呀,看破不說破,上仙你不也半夜來了嗎,你做什麼?”
魈:“……”
回答跟蹤中原中也而來似乎不行,他沉默片刻給自己找到了理由:“我來看看帝君的神像。”
提到神像的事,中原中也和胡桃齊齊目光移動,心虛不敢與魈對視。
“怎麼,這事和你們有關系?”
“沒有,我們隻是來做好事不留名的!”
“嗯……”中原中也以為事情暴露,在胡桃說話的時候沒忍住輕輕嗯了一聲。
被身邊胡桃聽見後,扯住袖子:“他的意思是問上仙你要不要一起做好事不留名。”
“不了。”魈直接拒絕了胡桃的提議,他不願意在凡人身邊久留,對兩者都算不上好事。
“可是我們是給帝君種花種草,上仙不心動嗎?”胡桃就不信會有璃月人拒絕給帝君的神像美化生存環境,璃月仙也拒絕不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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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後,摘下面巾的中原中也和胡桃,還有半路被拉入夥的魈一起在神像周圍處理土壤,因為有中原中也在,他們翻土的速度很快,不到一炷香的時間就把秃掉的一片土地給翻了一遍。
在将種子種下去之前,胡桃雙手合十站在七天神像前,在心中虔誠給神像本像道歉。
中原中也見了也上前雙手合十在心中道歉,魈并不知道兩人心中在想些什麼,但看到這樣的行為對二者的感官都瞬間提了不少,主要是對中原中也。
畢竟胡桃他見過不少次,中原中也卻是在數月前才來璃月,他更是沒有調查出對方使用的能力究竟是什麼。
不過看起來和魔神殘渣沒有關系,也和深淵沒有關系,與他身上的業障也不相似,目前發現的中原中也對璃月的危害性甚至小于他自己。
胡桃轉身向魈揮揮手:“魈上仙不一起嗎?”
她眼眸帶着狡黠的笑意,今天他們三個一起在這裡,再一起給帝君神像‘道歉’,之後若是有人發現火燒荻花洲的是往生堂的人,那他們就是一條船上的人。
中原中也沒有反應過來,他還以為胡桃剛剛是在道歉,給魈稍微讓了個位置之後,中原中也又重新在心中換了個問題。
之前若是道歉,那現在就是試探地問岩王爺有沒有原諒他們。
魈對于胡桃的提議不反感,若是不願意,早在兩人開始翻土之前他就轉身離去,此時也雙手合十閉眼站在神像前享受片刻的甯靜。
胡桃站在不遠處,摸出自己的留影機給正在月光中站着祈禱的少年仙人留影,旁邊是稍矮一些‘意外’入境的赭發少年人。
胡桃看着手上的照片保存了證據,現在即使七星要追究火燒荻花洲的責任,哼哼。
在胡桃摸出留影機的時候,魈就察覺到了,不過他在心中與帝君所說之話才說了一半,也就任由胡桃的動作沒有回頭。
等睜開眼回身看時,胡桃已經拿着那張照片高高興興地找中原中也點評了。
她:“感覺怎麼樣?本堂主的留影技術不錯吧,回頭複刻一份給你!”
中原中也拿着那張照片,威嚴的神像周圍閃爍着熒藍色的光,神像下并排站着兩個少年。
他們的動作一緻,似乎都在對着神像祈禱。
精緻的面容在相片上呈現的很好,周圍燒焦的大地被翻出深色的土壤,時不時夾雜的草渣,讓畫面看起來如同廢墟,同時與畫面中心的神像及兩人形成鮮明對比。
那種廢墟的黑與中心聖潔月光和神像熒藍交織,兩個少年則是畫面的中心,如濁世淤泥向中心淨土吞噬一般。
“謝謝堂主,不過魈上仙好像沒同意……”
“沒事沒事,”胡桃打斷了中原中也的話,她認真地看向魈,“上仙,你就當和神像合影了,無視我們就好,回頭也給您一份複刻版!”
魈不知道胡桃又在想什麼鬼點子,左右也不過是一份相片,他:“ 不必了,随意。”
這次他順手将自己手中的花草種子播撒在土壤中,隻是一閃身就消失了,若是再在這裡待下去還不知道胡桃又想出些什麼。
“真走了?”胡桃顯然是有些失望的,不過她眼珠一轉,又看向旁邊的中原中也,“沒關系,本堂主還有中也你,中也你應該不會跑路吧?”
中原中也搖搖頭,先不說他是往生堂的臨時員工,隻是荻花洲的事,也确實有他一份。
那些壓實如石塊的土壤可都是他的手筆,翻松土壤自然也是他的責任。
胡桃欣慰地拍了拍中原中也的肩膀:“很好,本堂主宣布你經過了考驗,現在已經是往生堂正式成員了,日後也要和本堂主同舟共濟呀。”
“雖然魈上仙很堅定地不要,但我覺得我們還是能遇見他,所以本堂主決定你和我一人随身帶兩張,遇見了就給他。”胡桃勢要把仙拉上賊船,她想的深遠,若是郊遊遇上仙人問罪還有仙給她擋上一擋。
唉,還是希望沒有仙人知道她在荻花洲放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