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髻松開後,王母驚恐的挪着屁股往後退。
“家裡錢多燒得慌嗎,你想換就換?”關好拍怕手,又吃了兩口點心,不耐煩道:“動手費力氣,費力氣就餓,餓了就得吃,你個老東西怎麼這麼會糟蹋東西?”
王母顫着牙咬破了舌尖:“你,你會天打雷劈的……”
關好柔聲道:“沒關系的,雷劈我之前我總有機會把咱們一家給帶走的。”
王母:“……”
從嫁進王家就開始挨打,積攢了不少經驗的王母其實是個很識時務的人,眼見着兒子站在邊上一聲不吭的看着老娘挨打,她當即就萎了下來,再不敢鬧騰。
王豹子看着變成了鹌鹑的老娘,再看看嘴巴不停的妻子,縮了脖子就去前頭開鋪掙錢去了。
關好哼了一聲,給了王母一個白眼:“坐着等誰伺候你呢?還不去前頭幹活兒?”
原主新婚第二天就被打倒在床上,等晚上一家子回來後,王母因自己傷了腿而活活将原主的腿給打斷,那會兒她可沒想着手軟。
王母哭哭啼啼的拆了右腿上的布條,拄着拐杖去了前頭,打算好好跟兒子說一番自己心裡的委屈。
新媳婦下午的日子還算舒坦,如果身上不是那麼疼的話。
王母挨了一頓打又得不到兒子的支持後,那是一個屁都不敢放。
倒是王豹子,一會子忙着生意,一會子又來後頭燒水伺候媳婦,那殷勤的勁兒讓王母看得眼紅。
等天色暗了下來,王豹子期期艾艾的靠過來,“柔娘,天色不早了,咱們是不是該回了?”
“歇一下午也餓了,我看鋪子裡有米糧菜蔬,直接帶回去就是。”關好雙手背在身後,大搖大擺的走,“娘你走快點,爹還在門口躺着呢,這麼晚了可别凍着。”
“什麼?!”王母臉色瞬間就變了,高聲驚叫:“怎麼能讓你爹在地上躺着?夜深露重,這要是凍着了可如何是好?”
見她關切的模樣像是真的,關好的眼神就有些奇異:“他一天照三頓的打你,你還關心他?”
“哪個女人不是這樣的?”王母一臉的理所應當:“女人就該挨打才能過好日子,你看我被打了這麼些年,生了兒子後,日子多好過?”
說着,又想起自己的身份,勸道:“今天的事我就不跟你計較了,但你也要學會孝順和柔順,男人天生就該打女人,隻要打不死,日子就能過。”
關好:“????”
關好覺得自己的三觀碎成了片片,一時間不知道王母是腦子被打壞了還是她天生就愛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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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的氛圍還是挺順暢的,主要是母子倆被打壞了,暫時沒幺蛾子。
王父硬挺着在地上半下午倒是挺不滿,可他中風又歪嘴,不能罵人也不能打人,自然被忽略了意見,即便是嘴上說着女人就該挨打的王母,對沒有武力威脅的王父好像也不是很恭敬。
可見人很少天生就是賤皮子的。
等到了晚上,關好吃飽喝足的回了屋,王豹子倒是想靠男人的本能來征服女人,可在關好的眼神威脅下,最終還是夾着腿去了柴房。
柴房氣味難聞還漏風,王豹子翻來覆去的睡不着,好不容易到了半夜開始迷糊犯困,結果就聽到了門軸轉動的聲音。
擔心家裡進了賊,王豹子懸着一顆心推開了柴房的門,隻見月光下,他那新婚悍妻手提柴刀,面目猙獰的看着他。
王豹子瞬間打了個哆嗦,吓得汗毛直豎,磕磕巴巴的開口:“柔,柔娘,你這是做什麼?”
“小聲點!”
關好嗓門壓低,噓了一下:“大晚上的,别吵着爹娘休息。”
“……”王豹子:“????”
什麼休息能比你提着柴刀出門重要?!
不知怎的,質問的話卻說不出來,王豹子到底是慫了,鬼鬼祟祟的又進了柴房,還不忘用竹竿兒把門抵好。
關好啧了一聲搖頭,推開了公婆的房門,在王母的呼噜聲以及王父驚懼的目光中高舉柴刀:“從現在起,你們将長眠!”[注1]
王母:“呼噜噜——”
王父:“嗚嗚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