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來慚愧,上個世界她雖有原主的底子在,但那繡活兒不提也罷,能做古代衣裳都算是她天賦異禀了,這次有這機會,她當然不願放過。
畢竟這種手藝活兒都是一代代教給子孫的,輕易不外傳,要不是回來打聽到老大夫五十多的年紀無兒無女,她也不一定敢張這個口。
老大夫是個老好人,不常拒絕别人,若不然這把年紀醫術在身也不至于家中連個驢車都備不下。
當然,他雖幫了不少人,但大部分時候都是叫人騙得多。
所以在關好拎着東西兩次登門後,他便也點頭同意了她的要求,隻銀子卻不肯收:“陳姑娘,我的性格自己知道,銀子落我手裡我存不住,你要真感激我教你醫術,你不如将這些銀子換成吃食,三兩日的送予我填肚,也好過留在我手裡叫人騙了強。”
關好:“……”
你對自己看人的眼光還是有點自知之明的。
老大夫見她點頭,又歎口氣,回屋拿了一個小紙包出來:“我孤老頭子沒人惦記,你白日在我這裡也不會有人閑話,隻你大姑娘獨居,夜裡……”
他遲疑了一瞬:“我隻救人從不害人,但送你一些防身的東西還是無礙的。”
關好眼睛一亮:“哎呀,您真是太客氣了!”
她笑容滿面:“不如這個方子教教我?您放心,我指定不說這個是出自您手!”
老大夫聲音小小:“說,說了也沒妨礙,我就是愛辣椒粉沾饅頭吃,隻不小心撒了石灰粉進去而已……”
關好:“……”
辣椒粉+石灰粉=辣眼神器,确實是個好方子。
背了一天湯頭歌後,學醫天賦平平的關好頭昏腦脹的拜别了老大夫。
走在街上,她嘴裡嘀嘀咕咕的,反複溫習今日所學。
結果剛走兩步,就被人給攔了下來。
嚴沐從小到大的經曆告訴他,在嚴家,甚至是寶洲城中,他老二就沒人敢稱老大。
所以打聽到了陳氏的蹤迹後,他抹了頭油、敷了脂粉,便搖着扇子找了過來。
雖上輩子死的時候遭到了巨大打擊,可那不是因為自己不好,而是莊氏和那些賤人沒有良心,如果他家嚴大奶奶換了人做,那肯定是不一樣的。
至于家裡會不會同意日後的宗婦是個落難孤女——這個不太重要吧?
大不了下輩子自己力挽狂瀾拯救嚴家,再娶個高門貴女就好了,反正不是什麼了不得的大事。
這麼一想,他便自信的攔住了佳人去路,邪魅一笑:“陳姑娘有禮,不知在下可否有這個榮幸,請姑娘茶樓一叙?”
關好叫藥方子脹得一個頭兩個大,擡眼就見一失了陽性魅力的幹煸四季豆杵在路上,下意識道:“有沒有這個榮幸,你不會回家找個鏡子瞧瞧?”
嚴沐叫這話堵得愣了一下,旋即目含深意:“陳姑娘真乃性情中人。”
又道:“我是嚴沐,乃皇商嚴家的嫡長子。”
為了出來偶遇,他可是連随從都沒帶,就是為了展現自己的随和,好叫姑娘家放下戒心。
關好:“……”
啧…你别說,啧…你還真别說啊!
原來是第二坨粑粑閃亮登場了啊!
關好想了一個絕妙的主意,低了頭,呢喃道:“原來是嚴家的沐大爺。”
見她害羞不敢看自己的樣子,嚴沐搖扇的手一頓,眼中一閃上前一步,語調溫柔:“是我,陳姑娘原來……也知道我?”
關好抽出帕子擋住口鼻,後退拉開了距離,微微側身,才輕聲道:“自然是知道的。”
那可太知道了!
原主被迫吃了一顆糖衣粑粑彈,那種直擊靈魂的惡心感都傳遞到她身上了,怎麼可能不知道?
嚴沐聽她如此說,禁不住喜上眉梢。
又想着莊氏當初端着大家閨秀的樣兒不肯與自己婚前接觸,嚴沐便覺得佳人逃不出自己的手掌心。
便是成婚也不用太着急,還不如享受一番這種小女子對自己的戀慕之情。
畢竟上輩子他的妾都是搶來的,床笫間都是哭叫怒罵,着實沒多少趣味。
果然啊,還是底層良家女容易給男人帶來滿足感。
嚴沐心中放着自戀狂想曲,待心情平複後,便收起扇子側身相請:“既如此,咱們去茶樓細說?”
關好眼睛一閃,笑出了甜甜的小梨渦:“榮幸之至。”
#有請第三個受害人閃亮登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