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講機的另一邊沒有機會得到答案。
因為阿道夫終于反應過來現在是怎麼回事了。
“把槍給我。”
他伸手奪過身邊保镖的手.槍,直接朝着柱子的方向清空了彈夾。
“嘭!嘭!嘭——!”
子.彈的口徑并不算大,阿道夫的槍法也不太好,但有數量硬堆,除了擦着柱子飛走的跳彈,仍舊有一兩顆死死地嵌進了柱子裡。
令人牙酸的吱嘎聲伴随着裂紋牽動着人們的神經。
古谷優将耳朵貼在柱子上感受了一下,感覺問題不大後,朝着目光呆滞的傷員做了個鬼臉,又聳了聳肩。
【真是個瘋子。】
古谷優做口型道。
傷員:“……”
我覺得面對槍.戰卻表現的像被教導主任抓住一樣的你要更瘋一點。
有一位雇傭兵猶豫地上前一步:“BOSS,那邊還有條子……”
阿道夫語氣瘋狂:“隻要沒有證人,誰知道兇手到底是誰呢?”
現在是柯學元年前的三年,除了部分“關鍵時間節點”之外,世界的整體科技向20世紀末靠攏,日本攝像頭普及率感人,執法記錄儀這玩意很多部門連配都不配,更别提即使雲上傳了。
這麼一看,如果阿道夫真能将自己的尾巴處理幹淨,說不定真能成功脫罪。
不過,古谷優還發現了一個問題。
他借着柱子的遮掩好奇地高聲詢問道:“你就沒考慮過如果我是警方的卧底,這些人都是我叫來的同事的話事情要怎麼收場嗎?”
在阿道夫心中,他好像十分确定古谷優來自官方之外的另一方勢力,甚至現在還有将襲警的鍋往他身上甩的意思。
雖然事實确實如此,但阿道夫為什麼如此笃定?
阿道夫一邊換彈,一邊面無表情地回憶道:“不,你這種人就算是死,也不會考慮被拴上項圈的。”
而且就古谷優那副不服管教的模樣,就算真考上警校了也得被中途勸退。
“那你可看錯了。”
古谷優半假半真地回答道:“我的接受度比你想象中高的多。”
阿道夫冷笑一聲,不再回答,而是一邊命令所有人随時準備射擊,一邊向柱子的位置逼近,想要用這種方法,把古谷優甕中捉鼈。
有一部分雇傭兵發現自家老闆現在并不清醒,又并不想真的因為工作惹上麻煩,便皺着眉偷偷在後排摸魚,眼睛時不時尋找着窗戶之類的位置,随時準備跑路。
傷員的另一位同伴也偶爾能放兩發冷槍幹擾一下,讓阿道夫他們逼近的速度慢一點,但總體而言,距離還是在漸漸縮短。
“我還是欣賞你的。”
覺得自己勝利在望的阿道夫高高在上,又假惺惺地提議道:“怎麼樣?隻要你處理掉綠川,再跪地求饒,我就放你一馬。”
“隻有勝利者才可以提條件,你還差點意思。”
古谷優一邊挑釁,一邊朝着諸伏景光打了個手勢。
諸伏景光從剛才開始就一直急得不行,但巧婦難為無米之炊,手無寸鐵的情況下他就是蝙蝠俠附身出去幫忙也要被打成馬蜂窩。
情急之下,他甚至心中還升起了一絲“早知道當時就配合古谷優多搞點裝備了”的心思。
也因為一直高度專注地觀察着現場,所以諸伏景光第一時間就察覺到了古谷優的小動作。
那手勢并不專業,但很好懂。
古谷優指了指手上的槍,又指了指諸伏景光,随後就蹲下.身,将剛剛從保镖那裡順來的,自己身上唯一的武器從地上劃了過去。
諸伏景光在順利接過手.槍時還有些震驚。
明明他們兩個今天才第一次見面,甚至阿道夫剛剛還在挑撥兩人之間的關系。
而且以諸伏景光的位置,現在他就算拿着武器扭頭就跑都可以。
他實在不明白,古谷優為什麼會對自己付出如此的信任。
“你幫忙一起牽制一下阿道夫。”
像是察覺到了諸伏景光心中的不解,古谷優解釋道:“沒事,我還有。”
說着,他扭頭。
将傷員身上的裝備扒了個底朝天。
傷員是一位年紀輕輕,剛剛畢業,容貌英俊,性格羞澀的大男孩,在剛剛的五分鐘時間,他的心裡像是過山車一樣,在整個過程中一路從震驚羞恥轉變到了無奈麻木。
後半程他更是十分的配合,甚至主動将身上的雞零狗碎都掏了出來。
所以——
他試探性地商量道:“能不能不要扒我的褲子。”
“你喜歡這樣嗎?那也行。”
習慣性嘴賤之後,古谷優拿起對講機:“喂,警察叔叔,還在嗎,找你有點事,over。”
另一邊的回複很快:“……什麼事?”
古谷優問道:“你們所有人的裝備都是統一的對吧?”
“你想要幹什麼?”
因為對講機平時說話并不能被聽見,所以古谷優簡單地解釋了一下現狀:“總而言之,我們這邊目前被包圍了,我和你的同伴現在是一條繩上的螞蚱正被威脅,而我作為合法公民,一名優秀的納稅人,現在真誠地請求你去把阿道夫·雷諾幹掉。”
為了告狀,古谷優甚至特意使用了阿道夫的全名。
附近能聽到的人,基本都對古谷優“合法公民”的自稱頗有微詞,其中最為知情的諸伏景光尤其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