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吞雲象正睜大眼睛努力看着天空之時,在自己眼簾上出現的竟然是一隻螞蟻,哦,不對是兩隻,一隻紅蟻在一隻黑蟻的背上,而那隻紅蟻手中拿着兩根樹杈。
“嗚......”吞雲象嗚呼一聲,從眼睛裡流出一道血水來,那樹枝還插在眼睛上,吞雲象打了一個噴嚏,那根樹枝便從眼睛裡飛了出去,血水也順勢奪眶而出,,血水撒在這片冰天雪地裡激蕩起一層妖氣。
雖說鼻子跟眼睛同時受傷,但吞雲畢竟是跟随着墨生南征北戰的獸,怎麼可能就憑着小熾這區區的小伎倆就給打敗?這時吞雲周身有一團紫氣在凝聚,當紫氣越來越濃時,小熾和飛勻隻覺身上的血液在倒流,尤其是小熾,一瞬間它的身體幾近透明,每一根血管經脈都看得一清二楚。
本來小熾身體内就有一股炙熱的火在燃燒,甚至還有一股真氣經常在體内亂竄,此時受吞雲象身上的紫氣的影響,這股亂竄的真氣也愈來愈強烈。
“不好,熾兒,快跑!”飛勻沖小熾大喊一聲,但此時已為時已晚,隻見那吞雲象猛力一吸鼻子,這兩隻小螞蟻就已經被吸了進去。延着食道,一路颠沛流離到肺腑,整個過程中可謂是跌宕起伏,飛勻始終保護着小熾,生怕它受傷,縱使自己已經遍體鱗傷也毫不在意。
此時當兩隻小螞蟻跌落到離心髒最近之處,抓住一根經脈便不再松開,那根經脈是吞雲象的象靈奇經,是它唯一的靈脈,動物修煉與人或者魔不同,必須要有一根靈脈才能修煉,如今吞雲象的靈脈被遏制住,就等同于遏制住了它主要的命門,隻見它怒嚎陣陣,雲海翻騰。
而同樣的小熾與飛勻也在吞雲象的體内險象環生,但不管如何,它們都不曾松開緊緊地擁在一起的小爪子。
吞雲象的體内各種奇經八脈,小熾随便就抓住一根很粗的經脈,起初小熾并不明白這就是妖獸的靈脈,純粹是因為抓住這根靈脈身上的傷才略加減輕,且同時不用被其他器髒所侵蝕,後面越想越不對勁,知道是靈脈後就更不想松開了。小熾雖然從未修煉過,但這種雜談志怪好像骨子裡就知道一些似的,隻是不那麼明白而已。
“飛勻,不管發生了什麼事情,都一定要死死的抓住這根經脈,千萬不能松手,聽明白了沒有?”
這兩隻小螞蟻紛紛抓住的是吞雲象的靈脈,吞雲象又怎麼會袖手旁觀,眼看内髒環境十分惡劣,各種肺氣妖氣蜂擁而至,好幾次都要将它們給振到尾脊骨處去了,聽小熾這樣說,飛勻雖然不明白但還是照做,等自己站得牢固了才問,“這根經脈有何不同?”
“這根經脈應該是吞雲象的靈脈,所有的生物修煉都必須要有靈脈,與人不同,人的話隻需要有靈根就行,但動物根植物修煉必須要有靈脈,有了靈脈之後,體内的真氣才不會暴走,才能收放自如,融會貫通全身經脈!”小熾一手握住那根靈脈,一邊開始将自己體内的真氣凝聚,果然還真的有點效果,肆意的真氣慢慢的在丹田之處聚攏,雖然隻是一點點,但卻被之前要好很多,而身上的傷也得到了延緩。
昆界的任何生物都不準修煉,即便是蟻後也隻是有靈根而已,但卻沒有靈脈,自然也不能修煉。小熾說的這些,飛勻是一個字都聽不懂,但它隐約能明白一點,這小熾不是隻簡單的螞蟻,雖然它降生在東荒之境,絕不屬于這東荒之境,總有一天它會飛出東荒之境有一方自己的世界。
不知為何想到小熾将來的某一天可能要從這裡離開,飛勻心中一痛,眼眶澀澀的,很難受。當它再次擡頭看小熾時,就看到小熾周身有紅色的氣體出現,仿佛靈智已開,不複當初。
小熾靠着這根靈脈确實是吸汲了不少的靈力,同時也已經能将體内的真氣融會貫通,但卻遠遠不夠。畢竟如果沒有靈根的話,日後結丹恐怕就是一件非常難的事情了,而且它也必須要有一個師父,有了師父之後才會有人教導,以免走彎路。
心裡想得如此多,但實行起來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了,不過如今能控制體内的真氣,已經很好了,常言道千裡之行始于足下,既然如此修煉這條路慢慢走就是!
想得明白自然也就通明豁達,等它再次睜開眼時,頭頂一片清明,内心澄亮。跟之前的它有很大的反差,當然飛勻也注意到了這一點,它慢慢的湊近小熾一字一頓十分認真地問,“你是不是自己在偷偷的修煉?”
“我......”小熾在面對飛勻的時候總是沒辦法鎮靜自若的去撒謊,這可是它心中的小秘密,如今就這樣被自己給洩露了出來,飛勻已經親自目睹了懷疑了,如果它再說自己沒有去修煉的話,隻怕是欲蓋彌彰,索性不如就......
小熾思考了一下總結了語言,“我跟你說我沒有修煉,隻是偶爾睡夢中總能見到一隻很奇怪的大鳥,那隻大鳥對我很溫柔,跟我講一些修煉的事情,我從很小就做這樣的夢,我真的沒有偷偷的修煉。”
其實小熾倒是說的實話,它從出生開始就做一些光怪陸離的夢,很多夢它都記不清,唯一記得的就是夢中有隻大鳥,總跟它說修煉的事情,可是是它從未看清那隻大鳥的模樣,隻依稀記得那隻大鳥對它很溫柔和善!
飛勻細細一想,倒也覺得像那麼回事,在東荒之境中,昆界所有的生物都不能修煉,不單單是螞蟻一族,其他的族類也是如此,但小熾不同于其他的生物,從它看到小熾的第一眼就這麼認為,隻是不知為何它心裡的難過更深了點。
不過也來不及難過很久,因為它們抓得死死的靈脈突然就斷了,大量的靈氣全部沖入到它與小熾的體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