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漾?!”安格斯驚喜的聲音響起,瞳孔因為喜悅而放大,他毫不顧忌地伸出兩隻胳膊摟上時漾的脖子,恨不得整個人挂在她身上。
“時漾,你怎麼在這裡?”安格斯的聲音如同沾了蜜糖,和他的信息素一樣散發着甜蜜的氣息。
我怎麼在這裡?當然是為了入侵你家酒店的中控系統呀!
時漾心道,但是這話肯定是不能直說的,她深知即使安格斯喜歡自己,也不可能為了她而做出損害自己家族利益的事情。
假若别外界知道安格斯主動幫助她這個外人洩露酒店個人隐私,這将是對酒店名譽的一次極大傷害。
上等人的喜歡,就像是有錢人為了排解寂寞而買了一隻純血犬,對它好的前提是它忠誠、溫馴、聽主人的話。
如果它想要亮出利爪,那就要做好被剪去指甲,拔掉牙齒的準備。
如果有誰仗着這微薄的喜歡肆無忌憚,認為他們不過是幸運一點兒的蠢貨,那麼這個人才是真正的蠢貨。
上等人的殘忍與剝削,是刻在他們的骨頭上、流淌在他們的血液裡的。
所以現在,她該用什麼話在不引起安格斯懷疑的情況下說服他帶自己進入中控室呢?最好還能讓安格斯親手幫她拿到科爾裡奇的終端。
要說謊嗎?
不,也不能說謊,假若她說謊的話之後一定會被安格斯查出來,被查出來她就完蛋了。
不能說謊,那就隻能賣慘。
根據她的觀察,安格斯對于Omega還是比較友好的,對于許諾的遭遇,他也許會因為同情而同意幫助,盡管這一次主要是為了哈勃·林恩的事情。
隻要稍微進行一下語言的包裝,将安格斯從這件事情裡摘出來,讓他确認即使爆出來也不會波及到自己就行。
想到這裡,時漾輕輕将安格斯拉開,面帶憂愁地說,“這事說來話長,你應該也知道。”
安格斯果然被引起了興趣,“什麼事情?”
“錢高潔他們強迫Omgea那件事,其中有一個是我的朋友,昨天一審判決下來,但是因為證據不足有些罪名難以成立。”
“你說這件事啊。”安格斯恍然,“這裡有你要找的人?他是來參加拍賣會的?”
雖然是問句,但是語氣已經相當肯定了,真是敏銳啊。
時漾忍不住慶幸自己剛才的決定,她點頭繼續說道,“是科爾裡奇·達倫,一名來自德爾加德港的星際運輸商。
周斯越拿到消息,他将會和沃格城的吳老二趁着這次拍賣會在希爾今酒店進行違禁藥劑交易,我和周斯越懷疑吳老二手中拿着錢高潔他們的犯罪證據,我們來就是為了阻止這場交易以及拿到錢高潔他們的犯罪證據。”
“周斯越也來了?”安格斯嫌惡地皺眉,嘀咕道,“怎麼哪都有他。”
大哥,你關注點是不是有點偏?
時漾努力維持笑容,在她快要堅持不住嘴角發僵的時候,安格斯的思維終于回到了正軌,“那你怎麼到了這裡?”
就等着你這句話呢。
時漾垂眸,眼睫顫了顫,“我和周斯越為了得到他們交易的時間和地點正想辦法進入科爾裡奇的房間,但是不小心弄出了動靜被人發覺,我在躲避的時候慌不擇路上來了這裡,沒想到會遇見你。”
“那你沒受傷吧?”安格斯一聽立馬焦急地拉着她上下查看,甚至想直接上手把她的衣服脫下來。
“我沒事。”時漾連忙護住自己的睡衣,你知道你急,但是你先别急,重要的地方我還沒說到呢,一會兒有你急的。
而且幹啥動手動腳?想占便宜大可直說,看在你長得不錯的份上也不是不可以,但是現在還在談正事呢。
為了防止情節走向變得奇怪,時漾攥住安格斯作亂的手,語氣焦急地說,“我還沒說完,在被他們發現之前,我聽到科爾裡奇說他們的計劃不知道被誰洩露到了麻醉武器管制局耳中。
現在麻醉武器管制局已經将此事交接給了帝國犯罪調查處,但是他們隻知道有人會在希爾今酒店進行違禁藥劑交易,并不知道具體的交易雙方和時間地點。
因為違禁藥劑現在已經進入了希爾今酒店,而且數量巨大,所以科爾裡奇并不準備放棄這次行動,他準備在交易完成後破壞酒店的中控系統然後趁亂逃走。”
安格斯神色逐漸變得嚴肅,聲音緊繃,“你确定?”
關于非法交易,希爾今酒店和福克納拍賣行向來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但是事情鬧到帝國犯罪調查處那裡就不一樣了,如果被他們抓到辮子,其他家族肯定會抓住這個機會狠狠對路而希德家落井下石。
路而希德家樹大招風,近年來家族中的一些人行事越發張揚,做事毫不顧忌,已經引起了元首的不滿,伊文捷琳家族一直對其進行打壓。
伊文捷琳是帝國三大政客家族之一,如今的帝國元首就是出自這個家族,另外兩個家族則是周家和亞伯拉罕家。
沒錯,周家就是周斯越他家。
作為開采石油,啊不,開采秘銀礦的家族,不通過控制政-治-局勢來控制秘銀礦價格那簡直說不過去,帝國聯席委員會裡五分之一都是他們家用錢送進去的人。
另外五分之四中又有五分之一是亞伯拉罕家送進的,五分之二是伊文捷琳家的人,隻有剩餘的五分之一是通過自身手段爬上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