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他先有反應的是系統,似乎是因為之前的遺留問題,加上沒考慮到居然會有交友鍊接失敗的情況,系統直接出現重大運行錯誤。
系統響着勁爆音樂,伴随着巨大的warning出現在僅牧野鶴可見的視野内,地面搖晃一瞬,天空中有不祥的深色逐漸彌漫。
世界搖搖欲墜,系統嘗試挽回。
在把牧野鶴曾經獲得的錯誤精力點清零的同時,每日獲得的限時精力點因為無法被回退,系統直接在牧野鶴腦子裡發出了尖銳的警報聲。
相似的場景和他沒法忍受的尖銳響聲,疊加在一起直接讓牧野鶴夢回前世。
所以想起來黃濑涼太,他天然有點ptsd,因為黃濑涼太是他在這個世界裡,第一個觸發上輩子記憶導緻應激反應的人。
唉,其實真要說有多讨厭奇迹的世代,倒也不至于。
那就是幾個因為自身能力超出别人太多、一時間迷茫找不到打籃球的意義,所以開始進入中二病的青少年。
但是我隻是想要交朋友,你們這些家夥對同齡人的實力不滿,為什麼不去跟更強的人打,而是在抽刀向更弱者。
一邊覺得國中生的籃球無趣同級生皆弱旅,一邊用羞辱性的比分結束比賽。認為自己超級無敵強大卻不放開眼界看向世界,而是坐井觀天故步自封。
牧野鶴不太明白他們的腦回路,隻能怪罪到劇情使然。
當然,這些也和牧野鶴沒什麼關系,但是最重要的是,為什麼要騙他呢?
牧野鶴不喜歡被欺騙,尤其是在交朋友方面。
所以他在看顧着赤司平穩度過才能覺醒後,私下裡挨個跟奇迹的時代1v1,用真正的才能碾壓了他們——那是和赤司相似又不同的眼。
牧野鶴曾經一直默默注視着朋友的一切,自然也知道朋友的缺點和優點。
他對于肢體的操控,視線的誘導,人體結構的了解,都爐火純青。
甚至不需要硬碰硬,他在海外複健的間隙學來的技術足夠對付乳臭未幹不知天高地厚的初中生,哪怕他們于當時的牧野鶴而言還是高一級的學長。
“小征要絕對的勝利,所以,不管有什麼意見,你們都要給我乖乖打完這一年,畢業後随你們愛怎麼樣怎麼樣。”
初二的牧野鶴站在場上,看着哥哥依舊重視的朋友們,眼裡沒什麼笑意。
在見識過排球場上絕不讓球落地的聯結,哪怕實力懸殊也要正視每一球的尊重,牧野鶴其實不太樂意看到他們的分崩離析。
他想過改變這悄然又無可挽回的分裂,但是既然他們不是朋友了,牧野鶴也沒興趣管。
“說什麼打籃球沒意思,還說什麼都是弱者,不來訓練。怎麼,難道現在仍然能站在場上的,是你們而不是我嗎?難道剛才,你們誰進了哪怕一球嗎?”
“小征沒開口就自顧自宣布了決定的家夥,身為朋友卻不為小征考慮的家夥,身為隊員卻不擁護隊長的家夥,從、來、不、聽、話的家夥……你們怎麼對我都無所謂,可是不能這麼對待小征。”
牧野鶴蹲下身,紫原敦的身高很高,他坐在地上也比蹲着的牧野鶴高一個頭,。
但就在剛才,他優越的身高根本不起作用,一點也攔不住那一次次的扣籃,球筐就這麼變成了别人的戰利品。
牧野鶴看着這個膽大包天、膽敢在他人面前頂撞自己兄長,挑釁兄長權威,還逼迫小征變成第二人格的家夥。
“紫原同學,小征回來後,你該去幹什麼?”
紫原敦低着頭,呼吸平複一些後聲音悶悶的。
“……我會去和赤仔道歉的。”
牧野鶴站起來,表情有些無所謂。
他知道兄長會原諒他們,但是那已經和他沒有關系了,他擺明了态度,結果如何與他無關。
這次輪到他說那句台詞了。
“籃球,好無聊啊,尤其是你們打的籃球,簡直是世界上最無趣的搞笑片了。”
那天之後,牧野鶴直接強勢接手了日常訓練安排,按照他【看到】的東西來分配每個人的訓練量和不同的訓練方式。
他沒有再在意過其他人的态度,秉持着練不死就往死裡練的觀點,狠狠操練着青春期一股牛勁沒處使的奇迹的世代。
既然已經覺得同齡人是廢物,那就别對自己要求也跟同齡人一樣,不是有才能嗎,不是天才嗎,那就做到天才該做的。
做不到?廢物。
在那之後,雖然内部還是頗有微詞,奇迹的世代還是展現出了一點可憐的團結。
他們也沒什麼力氣搞事了,日常訓練就已經要了他們半條命。
從醫院檢查回來,面對這樣牧野鶴完全獨裁的社團,赤司最後隻是沉默地看了一眼牧野鶴,默許了他的行為。
鶴不會做損害我的事情,隻要最終能夠勝利就好。
赤司征十郎眨了眨異色的眼睛。
從此牧野鶴在帝光聲名遠揚,直到那一學期結束,牧野鶴立馬轉學走人。
唉呀!……思緒回轉,一不小心想起自己中二時期的事情,牧野鶴又有點臉紅了。
他重新露出乖順的笑容,貼了貼木兔。
“已經沒關系了,我知道光太郎是絕、對不會騙我的。”
那雙赤紅的眼睛與初二時截然不同,盈滿了笑意。
“這就已經足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