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月塞給她的是一把透明小刀,是用環紋章魚的透明背骨磨出來的,新月拿着這把看上去脆弱又鋒利的小刀眯着眼瞧了瞧,果不其然在刃邊發現了一抹詭異的彩光,這應該是洪月塗上的毒素。
他雖然什麼都沒說,可新月卻明白洪的意思,在他看來新對上嚎月還是有些危險的,若是抓不到機會,那便可以用他所贈的小刀來創造機會!
新月沒有拒絕他的好意,小心翼翼地将小刀收在了腰包中,逆着風往山下走。
這次的決鬥定在山腳空地處,此時藍月剛剛升起,照亮了大半部落,也照在了她的身上。
新月對這次決鬥莫名很有自信,那日她從荒誕的冰夢中醒來後就發現自己的力氣和反應都比之前要強上不少,而在月光照耀的地方她更是渾身充滿力量。
“嗷呼~”
新月忍不住一聲長嘯,她跳上大道旁的石牆向前奔跑,腳步不停翼下生風,藍紫色的月光凝聚在她身上,仿若是拉長的披風。
她能聽到胸腔中鼓蕩的心跳,聽到體内湍急幾欲噴薄的血液,這是對戰鬥的渴望,也是血脈對勝利的呼喊,新月擡起頭望向半空中那輪近乎滿月的瑩藍月輪,感受到了無比的親近,她眼神迷離,用自己能聽到的聲音說了一句,“這才是月。”
“自言自語什麼呢?不要你的槍了?”島生叉着腰看向站在石牆上發呆的新月,忍不住搖了搖頭,大戰在即她還這麼迷糊可怎麼辦?
新月卻對她莞爾一笑,從石牆上輕盈地跳下來,朝着她伸出了手。
“嚎這幾日倒是格外努力”,島生似是随口說了一句,将背着的□□交到了她手中,轉身便離開了。
新月也不在意,将新制的□□挽了個槍花,又細細摸索一番。這柄□□的槍頭用地便是那頭彘獸的獨角,槍杆原先用的是雷木,可她感覺到自己的力氣有所上漲就趕忙找了島生,換成了如今的骨制槍杆。
灰白色的骨制槍杆上帶着天然玄妙的紋路,手感很不錯,而它的重量也恰好合手,令新月愛不釋手,獨角槍頭經過打磨後更為鋒利,槍尖旁還開了兩道深深血槽,讓這把兇器的殺傷力更上一籌。
新月從腰包中抽出一條獸皮往槍杆尾部纏上去,又随手比劃幾下熟悉了新武器,接着往山腳下趕。
華月正在山腳下等着她,她站在那裡比身邊的樹還要高,新月攀到樹枝上才與之視線平齊,她原本以為華是有話要交代,沒想到她隻是用厚實的手掌輕柔地拍了拍她的肩膀,一言不發就轉身走了。
決鬥的空地旁已經圍了不少族人,衆人議論的焦點都是今日決鬥的兩位主角。
“哎,你說誰能赢?”
“這還用說麼?嚎可是吼帶大的兒子,他的實力那還用說麼?”
“可...新也是族長的孩子啊,她前幾日還從嚎手裡面把獵物搶過來了呢!”
“是啊,我聽說吼因着這件事發了很大的脾氣,住他附近的幾家接連兩日都沒睡好!”
新月在樹上坐下,享受着月光聽着不遠處族人們的議論,差點沒笑出聲來。她能想象到吼訓斥嚎月時候的嗓門有多大,住在他家附近的族人真是受苦了。
族人漸漸越聚越多,相熟地湊在一起議論紛紛,聲響越發嘈雜,可落在新月耳中卻是清清楚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