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野久作踢了腳腳邊的石子,似乎有些不高興。不過學校他還是第一次進,他有些好奇地觀察着學校的景色,海常監督跟他們介紹海常高中的各個設施,最重要的自然是籃球部了。
“隻要黃濑同學來,我們未來三年都會以你為核心組建一支隊伍。”海常監督說。
“我是個模特,經常會有工作,如果和訓練起沖突我會優先工作的。”黃濑說。
“理解。”這點海常監督早就想到了,“隻要提前請假就行,但是比賽不能缺席。”
“理解什麼啊!”推門而出的人皺着眉大喊道,“當然要優先訓練啊!不參加訓練的人怎麼可能打赢比賽!”
“笠松!”海常監督拼命做出噓聲動作示意他閉嘴,先把人騙進來再說啊!
“那你們很強嗎?”黃濑涼太歪了下腦袋,“要來場one on one嗎?你赢了就聽你的。”
“讓我來教教你什麼叫尊敬前輩。”笠松氣笑。
“你們要打架嗎?”夢野久作興奮地鼓起掌。
“當然不可能打架,隻是打球而已。”海常監督趕忙否認道。
“什麼嘛真無聊。”夢野久作不高興地撇撇嘴。
“你喜歡打架嗎?”桃崎問。
“不喜歡,很痛。”夢野久作皺起眉頭。
聽起來像經常打架的樣子,桃崎蹙起眉頭,看他的穿着也不像四處流浪無家可歸的小孩,是監護人對他不好嗎?
“他們為什麼要對着一個球搶?”“這是像體育運動,他們的目标是把球搶過來然後投進對面的籃筐,誰投中的分最高誰就赢了。”
“不能直接揍一拳搶走嗎?”“打人犯規,會被紅牌罰下的。”
“什麼是紅牌?”“看見場邊那個裁判了嗎?如果他看見你打人,他就會舉起一張紅色的牌表示你犯規了。”
“所以隻要裁判沒看到就行了?”“的确有人會這麼做,但這是不恥的。”海常監督插話道。
“為什麼?赢不就好了?”
夢野久作仿佛十萬個為什麼問了許多個問題,海常監督聽得冷汗連連,他家裡到底是怎麼教小孩的。
對夢野久作來說桃崎回答什麼并不重要,他隻是喜歡這樣一問一答的遊戲方式。因為異能力的原因,港口mafia裡也沒有人願意跟他聊天。有願意跟他搭話的人看見他的異能力後也會被吓走,是了這樣的善意微不足道,很快就會消失。
夢野久作幾乎神經質般地按了按自己的右手臂,嵌在肉裡的刀片又往裡進了幾分,傷口再次撕裂開,血液再次染上暗紅色的繃帶。繃帶吸收了大部分血迹,隻有少許幾點落在了衣物上。今天他穿的是褐色的衣服,血迹并不明顯,隻是血滴的地方比周遭深了幾分。
本來桃崎就很關注這個特别的孩子,注意到他的異常舉動,桃崎果斷伸手抓住他的左手腕,蹲下身低聲問:“可以讓我看看嗎?”
“你要看嗎?”夢野久作嘴角的笑容越擴越大,“真的要看嗎?”
夢野久作拉起右手的袖管,剛拉起一半就被桃崎按住手。
“請問可以借用一下醫務室嗎?”桃崎站起身問海常監督,“我才發現Q不小心摔傷了,想借用一下急救箱。”
“摔傷了?嚴重嗎?”海常監督也緊張起來,“山本你帶他們去醫務室。”
桃崎和Q怎麼走了?他們去幹嗎?黃濑餘光瞥見兩人離開的身影。笠松趁機把球截斷,氣得投了三分球,居然還有餘力走神!
“田中老師?”山本同學說,“田中老師好像不在,你們先用吧,等他來了跟跟他說聲就行。”
“同學謝謝,你先回去吧。”“但是……”“沒事我記得路,處理完我可以自己回去,或者我們在這等黃濑。”
将山本同學趕走,夢野久作已經坐在病床邊晃腳了。這次沒有再詢問他的意見,桃崎小心地掀開他的袖子,手臂上的觸目驚心讓桃崎愣在原地。
“誰幹的?”桃崎問。
“我自己一個個插上去的。”夢野久作語氣歡快地說。
“為什麼要這麼做,不痛嗎?”桃崎有些後悔自己剛才的動作太粗魯,肯定碰到恒牙交錯的刀片了。
“痛?”夢野久作的眼神格外空洞,好像不理解這個詞的含義。
感覺自己問了一個廢話,這樣子不可能不痛吧。傷口太過嚴重,桃崎都不知道要說什麼安慰了。
“我的感受重要嗎?”夢野久作有些小心翼翼地問。
“當然重要。”桃崎堅定地點點頭,“痛就要說出來,不願意就要拒絕。”
他也隻是一個七歲的孩子,這樣的異能力也不是他想要的,當然痛啊,痛得要死,臉上的笑容不知道何時消失了,眼淚終于決堤。
黃濑找了過來,剛踏進門準備開口就被桃崎噓聲禁止,他一側頭發現小朋友躺床上睡着了。
桃崎拉着黃濑走出醫務室,将夢野久作的傷口告訴他。光是想想就很痛,黃濑嚴肅地說:“報警吧。”
桃崎點點頭:“他的傷口也得去醫院處理,太嚴重了。”
跟海常監督坦白了事實,在學校報警總歸影響不好,商量後決定先去醫院,然後直接報警。
“武内監督你也要一起去嗎?”黃濑問。
“當然得有個成年人跟着。”海常監督嚴肅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