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崎點點頭，六月也看得見它，但她們倆相處得很和諧，這與他以往的認知不符。

“最近的凍死事件是你們做的嗎？”桃崎直截了當地問。

六月的臉色當即變了，咒靈忽得飄到桃崎身前朝他吹了口氣。

“不要！”女孩喊道。

寒氣襲來，冰渣從最前端的雙手快速蔓延開，很快就封住了大半邊身子。桃崎想起五條悟說的話，嘗試調動體内的咒力覆蓋全身抵禦攻擊。危急時刻，這次他成功了。冰渣停止蔓延，已經結冰的部位開始融化。

自從六月開口後，咒靈就再也沒有動作。等到身上的冰全都融化，桃崎松口氣地同時看向六月說：“它聽你的話。”

“你是誰？”六月不安地擺弄着手指，咬了咬唇問，“是來抓我們的嗎？”

“我是來抓她的。”桃崎指了指安靜的咒靈。咒靈沒有反抗，它注定會被自己吃掉。

“殺人都是我指使的，跟小安沒有關系！”六月激動地說，想要站起身但失敗了。

“夠怪那個男人，要不是他美佳也不會自殺。”六月低頭捂住臉，眼淚順着指縫滴落在大腿間。

一旁安靜的咒靈有了動靜，它伸出手生疏地搭在六月的肩上似乎想要安慰她，桃崎甚至從她的臉上看到了擔憂和無措。咒靈再次看向桃崎，生氣地張開布滿尖牙的口腔，責怪這個害女孩哭的人，但始終沒有再攻擊。

六月的情緒失控沒有維持多久，因為白色咒靈忽得扭曲着消失了，此時它才發出哀嚎地慘叫聲。六月聞聲擡起頭，急切地伸出手想要抓住它，隻留下白色長發從指縫劃過，最後全部消失在空氣中。

“小安呢！你把她怎麼了！”六月激動地問。

“她回到她該去的地方了，有和她相同的人在的地方。”桃崎撒謊道。

“她怎麼會丢下我一個人，一定是你把她抓了！她剛才明明那麼痛。”六月喊道。

五條老師救救他吧，桃崎絞盡腦汁想着忽悠人的話，不想讓女孩知道咒靈已經死掉這個事實。

“姐姐！”“你怎麼了！”“壞蛋哥哥是不是欺負你了！”

閱讀室的門突然大概，一群小蘿蔔丁湧了進來，擔憂地圍着六月，有個小男孩路過桃崎還踹了他一腳。前後天差地别的态度，桃崎無奈地聳聳肩。

“把小姑娘弄哭了，你真渣啊。”一隻手搭在桃崎肩上，五條悟幸災樂禍地說。

“五條老師。”桃崎不滿地喊了聲，也不知道他什麼時候過來的。

“幾秒？”五條悟問。

“兩分鐘。”看見咒靈那一刻桃崎就在心裡數秒了，“我有控制，能更快。”

“你怎麼在這？院長呢？”桃崎問。

“看她黑眼圈那麼重讓她小睡了會。”五條悟笑着比了個耶。

“事情辦完了，走吧。”五條悟說。

“等等。”桃崎看向六月說，“能單獨談談嗎？”

已經收拾好情緒的六月點點頭，找了個理由将小朋友們請出去，五條悟重新關上門。

“抱歉，剛才跟你撒謊了。”桃崎鞠了一躬說，“它殺了人必須得到懲罰，恐怕以後你都見不到它了。”

“明明是我的錯。”六月聲音顫抖地說，“是我叫小安去殺了那個男的，都怪他騙了美佳……”

這是個俗套的故事，已婚男人騙了孤兒院出身的未成年少女，少女懷孕後背抛棄，絕望之下選擇自殺。她的朋友為她複仇，但後面發生的事就再也不受她控制了。。

“聽人類話的咒靈啊，還真是好用的刀子。”五條悟說。

“小安是我的朋友不是刀子！”六月喊道卻自己先崩潰地哭了出來，她讓她的朋友弄髒了手是事實。

“這件事不會歸結到你身上，警察不會找上你，我們隻負責處理她那樣的特殊存在。請你懷揣着對小安的愧疚好好生活下去吧。”桃崎說。

“你跟咒靈是怎麼認識的？”五條悟比較關心咒靈的問題。

女孩現在顯然已經無法回答了，桃崎拽了下五條悟把他拉了出來。

“幹嘛不讓我問，這問題很重要。”五條悟不滿地鼓起了包子臉，“我還是第一次見到會聽人類話的咒靈。”

“她現在肯定沒法回答你了，我晚上說不定能夢到。”桃崎說。

“你不能一并吸收咒靈的記憶嗎？”五條悟問。

“隻有一些零星的記憶。”桃崎朝五條悟吹了口氣。

寒氣襲來，五條悟有些訝異地眨了下眼，伸手扣住桃崎的臉頰，将他嘴角往外扯，還好，是正常的。

好不容易從五條悟手裡奪回自己的臉，桃崎後退八百米離這個動手動腳的老師遠一點。

“那隻咒靈的術式？”五條悟問。

桃崎點點頭。五條悟沉吟半晌，桃崎的術式比他想象的還要過分，這樣就不是隻是對咒靈異常有效了。

“那個女孩也能看見咒靈，不找她入讀高專嗎？”桃崎眨眨眼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