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條悟毫不掩飾的厭惡表情實在是太過于誇張,完全戳中了饴村亂數的笑點。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不是這樣的,因為我也算是某個rap組合成員嘛,之前介紹了一些偶像的演出工作給伊麗親,她可是完成得很好哦?”
一邊笑着一邊抹去了眼角的生理性淚水,饴村亂數撫着肚子整個人縮在了沙發裡。
“大家明明都很喜歡伊麗親的呀。”
五條悟輕輕切了一聲坐回沙發上:“你這個家夥明明都知道吧。”
不然怎麼會笑成這個樣子。
“能覺得伊麗莎白的歌好聽,完全是魔術修飾過後的結果。”
景冬耶微微靠近了五條悟,附在他耳邊悄悄說道:“這個形态的伊麗莎白是龍女,她的聲音中帶着龍的吐息,一般人是無法清楚分辨的。除非用魔術過濾或者是有龍的血統知曉龍語。”①
“你的意思是他可能被施了魔術?”
“沒有啊,他知道伊麗莎白真實的聲音。”景冬耶一臉無辜。
五條悟:那你說什麼?合着就隻能我一個人受罪?
“冬耶這邊可是随時都能開始動工,所以,等你這邊的問題解決之後我們就來履行承諾改造你的身體。”
“不要想着鑽空子也不要覺得我們會不守信用。”大大咧咧地攤在沙發上的某人說話的語氣無比傲慢,“畢竟你也很清楚吧?無論是你還是你的從者——完、全打不過我們哦?”
若有若無的殺氣被釋放出來包裹着饴村亂數,冰涼的寒意從脊髓上爬上來。
“至于你那個從者——你就自己解決吧,演唱會什麼的。”
五條悟龇着牙扯出一個誇張的形狀,絲毫不掩飾自己的厭惡情緒。
“那種聲音不想再聽第二次了。”
“嘛,希望下次見到你的時候你已經不是什麼禦主了。”
五條悟指了指手背上的令咒,站起身來伸了個懶腰就往門口走去,還不忘拉上景冬耶一起。
“順便一說,你這裡的糖很不錯哦!”
“拜拜——☆”
饴村亂數揮着手目送二人:“伊麗親的告别演出我會給兩位寄送VIP門票的哦~”
啪!
剛關上門的五條悟打了個趔趄,他極佳的聽力當然聽到了這句話。
“誰要去聽那種演唱會啊!!”
一口咬碎了嘴裡的糖,超級不爽頭也不回地就拉着景冬耶往電梯裡去,一個眼神都沒有分給門口的某個粉發設計師。
“哈哈哈哈——”
饴村亂數樂不可支地在沙發上轉了個身躺下,舉起手中的小卡片對着燈光反複打量——那是剛剛景冬耶給他的名片。
“人形師啊······”
“還真是有趣。”
輕聲念出名片上的文字饴村亂數輕輕地笑了起來。
“是兩個性格惡劣又奇怪的家夥呢。不過——我不讨厭哦?”
······
從饴村亂數說出伊麗莎白的願望開始,一直到他們走出寫字樓,景冬耶都沉默不語。
衣裝筆挺身姿颀長的魔術師就那樣站在人行道上,周圍一片車水馬龍人來人往,陽光打在他鉑金色的頭發上,在臉上照出淺淡的陰影。
在這條喧嚣的街道上,景冬耶顯得無比遺世獨立又格格不入,一雙好看的眼睛在強光照射下幾近失色,透着一股如霧一般朦胧的灰,蓄滿了茫然無措。
【我其實應該直接解決掉Lancer,然後讓饴村亂數忘掉聖杯戰争的事情。】
景冬耶落後了五條悟幾步,他的聲音在沒有張嘴的情況下直接出現在了五條悟腦海裡。
聲音細小,帶着輕微的顫抖與不确定。
雙唇微抿,五條悟有些不喜歡别人在腦子裡做些什麼,但他知道的,隻是魔術的一種罷了,思考發聲一類的。
對比起來,眼前之人的狀态才是一個麻煩。不,也許不是麻煩也說不定。
“可是你當時見到我們起沖突的時候,第一反應不是殺掉他們兩個,而是選擇讓他們主動放棄退出。”
“啊······是這樣的。可是······為什麼呢?”景冬耶垂下的眼睑擡起,纖細的睫毛顫動。
魔術師都不會這麼做的吧。可是,下意識地就這麼做了。
他原來都沒有思考過這些問題。
蒼崎橙子肆意地穿梭于城市之間,活得市井也活得灑脫,魔術師的很多行為準則在她身上都是不存在的。
韋伯口口聲聲說自己是個二世,在時鐘塔的權力傾軋之下行為舉止絲毫挑不出錯來。可是景冬耶很清楚這個男人他心中懷着廣袤的大地、海洋、甚至世界。他有着追随某個人奔赴世界盡頭的信念。
羅馬尼······啊,羅馬尼就算了吧。明明也就是比自己先行了一步的家夥,卻端得像個資深前輩一樣。
這些都不是什麼正經魔術師。但原來都有這些家夥告訴自己應該怎麼做,他隻需要完成任務就好了。
可是現在沒有了。【景冬耶】失去了指引。
“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