禅院真希扛着自己的長木倉,身後跟着走路都小心翼翼的熊貓。
在這片茂密得幾乎沒有道路存在的深山老林中,熊貓那碩大的體型幾乎是寸步難行。
時不時就要被細小的枯枝戳到,平時仔細打理的柔順皮毛也不再順滑地朝一邊撇去,像是個被挼來挼去的大型玩偶。
“在搞什麼啊!這種鬼地方會有什麼咒靈嗎!!”
禅院真希吐出了嘴裡一直叼着的草葉,終于忍不住破口大罵。
“這種深山老林裡人都不見一個誰産生的咒靈?!”
“是的呢······輔助監督都不願意跟過來了。”熊貓表示非常贊同。
“任務書上說是一個小村子,衛星導航說我們距離那裡還有一公裡吧。”
“一公裡······”禅院真希愣了愣,“那是直線距離吧?!”
好像确實是這樣沒錯。熊貓若有所思。
看着恍然大悟般的熊貓,禅院真希無奈地捂住了額頭。
所以說當時為什麼要接這個任務啊!連開車的輔助監督都沒有!送到山下就走人了算什麼嘛!
······
走了一段不短不輕松的山路之後,一年級的兩個學生終于看到了缥缈的人煙。
禅院真希靠在熊貓身上,不可置信地挑眉:“這鬼地方能出二級咒靈?”
“對,因為說有進化成一級的風險,所以叫我們先來祓除。”熊貓補充道。
“哈,他們真看得起我們。”
禅院真希扶了扶自己的眼鏡,目光盯着村落裡的某戶人家:“叫一個準二級和四級咒術師來祓除可能進化成一級的咒靈——真的不是讓我們來送菜的?”
“沒辦法吧,最近五條老師也很忙,翹課好多天了,乙骨還在準備出國。”
“啧,真難想象東京都居然還有這樣的地方。”
直起身子,一杆長木倉揮起來:“走吧。”
兩人慢慢悠悠地走到了村子外圍,靠近一片片的建築群還有雜亂交錯的農耕田地,熊貓感受到了一絲若有若無的詛咒的氣息。
“這詛咒濃度一點都不像是二級啊。”
熊貓撓了撓自己蓬松的後腦勺,詢問真希:“我們現在就下帳嗎?”
“可惡,都沒有輔助監督來提前通知好驅逐這裡的普通人。”禅院真希皺起眉頭。
太奇怪了,整個任務都充斥着一股奇怪的感覺。
沒有輔助監督,沒有提前與當地居民交涉,任務對象也是幾近擦着他們兩個人的水平邊緣去安排的。
但凡這裡的咒靈有一點進化的征兆,她和熊貓兩個人今天可能就要交代在這裡了。
這裡的人也很奇怪。
按理說這種閉塞的小村子,他們兩個外人一進來就會遭受各種圍觀和問詢吧?畢竟是很封閉的地方。
可是這一路走過來,不但沒有一個人上前阻攔他們,路過的村民都是視若無睹的态度,仿佛這兩個外村人的到來并不是什麼奇怪的事情。
稍稍有些不符合常理。
任務上說這是一個有清教徒組成的村子。按理說這種帶有宗教信仰性質的小團體不是應該更加排外嗎?
雖然日本到現在還有這種小村子實在很難以置信就是了。
禅院真希的思緒千回百轉,熊貓突然彎下腰來貼着她的耳朵說道:
“他們這些村民好些個人身上都纏繞着詛咒啊。”
熊貓的聲音不是一般的嚴肅。
那些詛咒的濃度并不高,都是差臨門一腳就能生成四級的水平。這在大都市不少見,可換到這個偏遠的小村子卻存在如此密集的詛咒,這就很耐人尋味了。
禅院真希扶了扶自己的眼鏡,不用說,這次的任務絕對沒有那麼簡單。
“請問你們是什麼人,到我們村子裡來做什麼?”
一位長相敦厚的中年男人攔住了二人的去路。在慣有的表示禮儀的鞠躬後,一雙細長的眼睛不停地打量着兩位一年級。
死寂一般的雙眼中懷着對于“女性”的禅院真希的莫名敵意和極大惡意。
禅院真希按下心中的不快,上前走了一步想要與這位村民對話:“你好,我們是······”
“别過來!”
看似敦厚的中年男子突然發出尖銳的叫聲制止了禅院真希的上前。
“站在那裡就好了!不、我的意思是——我們應該有合适的社交距離。”
真希:······
扯了扯嘴角,扭過頭沖熊貓努了努下巴。
真希:要不你上?
熊貓回以一個眼神:你确定我開口不會吓到他們?
真希:就當是玩偶嘛。
好吧,想了想霓虹人均熊貓控的屬性,熊貓覺得自己能嘗試一下。如果這種偏僻小村子的人對于玩偶頭套接受良好的話。
“你好,我們是政府派遣來的咒術師,為了幫助你們解決最近村子裡出現的一些異常情況。”
熊貓試探着說出了第一句話,中年男人對于他的能說話這一點沒表現出什麼異樣,并且走上前遞出了自己的咒術師證也接受良好。
看來是真希的問題。
确認了心中所思,熊貓繼續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