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身流淌着粘稠膿液的咒靈睜着數十雙眼睛看向兩個一年級,口中嘶吼出刺耳的音調。
“是它!就是它!魔鬼又召喚了魔鬼!”
男人仿佛發現了什麼石錘鐵證,指着咒靈興奮的大喊。
“叫你閉嘴啊!”
禅院真希暴躁地一腳踢飛了沉浸在自己世界中的男人,沖熊貓喊道:“催眠!”
熊貓了然,從随身帶的一大堆裝備中準确找出一片指甲蓋大小的片石朝男人丢去。
景老師傾情贊助的寶石魔術,用過都說好。
“終于安靜了。”真希呼出一口氣,“那麼接下來就是你了。”
眼前的咒靈在慢慢蠕動身體尋找機會,真希微微降低身體重心擺出戰鬥準備式,熊貓率先一步使用蠻力突破木屋,将咒靈帶到空曠的室外。
禅院真希一杆長木倉舞得虎嘯生風,銳利的寒芒如遊龍般穿梭,酷似一道閃電直指咒靈的要害。
木倉尖一刺一挑,咒靈還未近身便已被真希挑空。
接下來就是熊貓的時間了。
瞬間膨脹變得巨大的熊貓縱身一躍,泰山壓頂般沖咒靈蓋了過去,那一力抵萬鈞。
咒靈咆哮着怒吼着,但是它無法突破熊貓的防禦,也在真希精湛的技巧下顯得捉襟見肘。畢竟還隻是二級咒靈而已,在強大的物理近戰系面前讨不到半分好處。
多個來回之後,咒靈終于被祓除了。
長籲一口氣,真希耍了個木倉花将長木倉收回。看着已經半破損的木屋,心中一陣煩躁。
“喂,你們這裡到底怎麼回事啊?他說的審判是什麼意思?”真希沒好氣道。
“快走吧,祂就要來了。”
“喂!我問你話啊!”真希暴躁。
“淡定淡定,你吓到人家小姑娘了。”熊貓勸到。
禅院真希怒其不争地瞪了熊貓一眼,但也必須承認,她的性格稍微有些應付不來這種小姑娘。
“······”小姑娘看了一眼咒靈最終消失的地方,動了動嘴唇。
“這個村子裡的人,一直在請求神明的降臨。”
“為了得到神明的垂憐,他們什麼事情都做得出來。”
小姑娘終于開始講述起這裡的故事,用一種缥缈的、喟歎的語調。
“你們不是清教徒組成的村子嗎?”熊貓不解地撓撓頭。
這怎麼聽起來都更加像邪||教吧。
“原來是這樣子的沒錯。”
小姑娘繼續說道:“直到有一天,有一家人的小女兒死了。”
“她是在放學的路上被人騙走,猥||亵|強|女|幹而死的。”
“被發現的時候,她的屍|體已經涼透了,可是沒有人承認自己殺了她,也沒有外村人的進入。”
“她的家人想過很多辦法,報過警請過偵探,但是都沒有确鑿的證據證明到底是誰殺了她。”
“然後,直到有一天······”
小女孩緩緩仰起頭,神情木然眼神空洞。
“她的家人、一個不少的、全部都相繼死去了······”
兩位一年級覺得自己周圍的溫度都下降了幾分,一股寒意沿着脊髓一路爬了上來。
“自從她的最後一個家人死去後,村子裡有女兒的家庭,也陸陸續續開始有女孩死去。”
“沒人知道是為什麼,也沒有任何手段查出來。”
“我們被遺忘了,我們被神明遺棄了。”
“他們說這是我的錯,我是魔鬼的化身,他們要審判我、燒死我。”
女孩用毫無波瀾的語調,虛弱而缥缈的語氣,訴說着最殘忍而血腥的過往。
“我恨他們。”
到這裡,一切安靜下來。
禅院真希聽見了自己急促的呼吸聲。
這件事已經不是她能解決的了,但是她依然地、想要做點什麼······
“他們今天要對我進行最後的審判,我就要上火刑架了。”
女孩緩緩地站起身,骨骼因為久坐發出了清脆的咔咔聲。空氣中有不知名的能量開始波動。
“所以叫你們快走啊······阿比。”
“她也是禦主!!”
熊貓突然大叫出來,耳朵後面的令咒一陣發燙讓他意識到了這裡面大有問題。
渾身咒力都開始調動起來了,警惕地看向對面胸口發紅的女孩。
“沒有關系哦,四月做什麼都是可以的。”
“既是不被神明垂憐那也沒關系,我會愛着四月的。”
名叫四月的女孩轉頭看向出現在她身後的、身着黑色洋裙的女孩,近乎虔誠地呢喃着、嗚咽着:
“有阿比在,實在是太好了······”
她們都曾經是純潔而無垢的少女,卻異常殘忍地被塗抹上了人心的猜忌和扭曲的惡念。
阿比蓋爾是一面鏡子,折射出了這位名為“四月”的少女心中的怨恨。
“如果四月這麼想的話,做一個壞孩子也沒有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