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雜修,你最好有一個足夠說服本王的理由。”
熊貓真的快要哭出來了:“您現在别光顧着生我氣了,看看那邊啊!”
這都什麼和什麼啊,熊貓抱住了胖胖的自己,他感覺自己承受了體重無法承受的重量。
吉爾伽美什站在原地猩紅的蛇瞳一掃。
好家夥,這裡三個人都是紅眼睛。
有些不甚滿意地揚起下巴,吉爾伽美什當然知道哪個是從者——
是更類似于拟拟從者的形态吧,真是令人生厭,那渾身的神性讓人作嘔。
阿比蓋爾瘋狂的眼神中多了幾分清明,突然出現的從者渾身上下傲慢狂妄的氣場令人不适,但似乎又本該如此。
那是個無比強大的英靈。
“渎神者······”阿比蓋爾輕聲呢喃。
“區區雜種,也值得讓你們大驚小怪?”
吉爾伽美什完全沒理會阿比蓋爾不善的目光,嘲諷兩個一年級。
“就憑兩個雜碎就想染指本王的聖杯,現在的魔術界真是越來越落魄了啊。”
“聖杯?”
阿比蓋爾的眼中的猩紅微微消退,隐約透出了一股清澈的藍。
“我們并不想祈求那種東西。你們都是善良的人,并不想與你們為敵。”
阿比蓋爾注視着兩位一年級:“我們所祈求的不過是父神的降臨,給這個村莊他們應得的回報。”
這個村莊在請求神明的降臨,那就給他神明。
這個村莊認為有魔鬼的存在,那就讓魔鬼真正地行走人間。
他們隻不過是完全映射出來了村民們扭曲的内心罷了。
“你們怎麼能這麼坦然地說出屠村的話啊······”禅院真希握着木倉的手緊了緊。
“你們想殺多少人都無所謂。此處并非本王的後花園,人類也并非本王的臣民。”
吉爾伽美什的身上已然覆蓋了黃金的铠甲。
“但是啊——”
“你們居然妄圖在本王面前制造神降?去請求那令人作嘔的邪神?”
金色的光圈在吉爾伽美什背後浮現,照亮了這片灰霾的天空。帶着令人驚愕的威壓,讓人生不出一絲一毫的抗拒之心。
“唯獨這點是不可饒恕的罪過!!!”
轟的一聲,刀劍從黃金之門中飛射出來,毫不留情地砸向阿比蓋爾。
疼痛襲來的那一瞬間,阿比隻來得及将自家禦主推到一邊去。
被刀劍撕開身體,狠狠地釘在地上——啊啊,好痛啊。
“為什麼要做這種事······?對不起·····”
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
但是、無論如何、我都想完成四月的願望。
因為我答應過她,在無邊的痛苦與孤獨中,我會成為她的支柱;即便沒有神明垂憐、非常非常可憐也沒有關系,我會愛她。
“la,la,降臨于此吧,父親······”
“瘋狂與理性的夾縫,夢境與現實的彼方。跨越薔薇的沉睡,被引導至太古者們的寶座,于是,如今我便顯現于此。”①
伴随着阿比蓋爾輕聲的訴說,漆黑的、充滿詭異的鑰匙出現在少女從者手中。
“哼,馬上要變成瘋狗一樣的東西了嗎?”
吉爾伽美什橫眉一掃:“enkidu。”
飛舞的鐵鍊從四面八方射|出,帶有強力的【對神性特攻】的寶具在已經打開神降大門的阿比蓋爾身上得到了極強的補正,幾乎是扼住命脈般地阻擋了阿比蓋爾接下來的一切行動。
“本王并不讨厭你這樣的純白之人,被肆意塗抹色彩之後的模樣甚是令人欣喜,就連此刻毫無怨怼的獻身也很好地愉悅了本王。”
自信于完全控制住了阿比蓋爾的英雄王,毫不吝啬自己的欣賞和贊美。
不如說這就是吉爾伽美什——在無害自身的情況下,能夠一眼看穿他人本質的王能夠平等地去欣賞、認可他人的價值。對于善惡都有自我的裁定,并且始終如一地貫徹自己的想法、傲慢地認為那是如同真理一般的存在。
原本劍拔弩張的氛圍突然一下子走向魔幻,兩位二年級自認為見識太少了。
“他們不是快要打起來了嗎?”禅院真希小聲嘀咕。
“對啊,資料上不是說英雄王最讨厭神明了嗎?”熊貓煞有其事地點頭。
按理來說,這個在進行邪神召喚儀式的從者,吉爾伽美什不是應該馬上萬分厭惡地将其就地解決嗎?
“凡庸之輩!”
吉爾伽美什冷哼一聲,倒是不介意大發慈悲給這些小輩解釋一番。
“本來是潔白污垢之人,就算被染上了漆黑的顔色也還在與自己的内心做着掙紮,不,或許她根本沒有在掙紮隻是很坦然地接受了這般邪惡的自己——還真是有趣的矛盾體。”
“那,那個鑰匙是什麼東西啊?”熊貓不解。
“不過是打開世界、聯通‘境界’的鑰匙罷了,區區雜修,妄圖通過自身來召喚異神,真是可笑。”
吉爾伽美什悠哉地走上前去,剛剛嘴炮了那麼久完全忽略了阿比蓋爾愈發猩紅的雙眼。
頃刻之間整片被栅欄圍住的小木屋周邊草地都鼓起了紫色的泡泡,腳下的土地泥濘不堪,唯獨陷入昏睡的女孩四月身下有一塊淨土。
“la、la!”
整片大地轟鳴,不斷有紫色的觸手從沼澤般的地面鑽出來,毫無章法地拍打着攻擊在場的所有人。
“Ia、Ia、Iguna、Iga、ga!”
無法解讀的語言出現在衆人腦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