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柔帶着好幾個低位嫔妃在自己的配殿裡各種搗鼓,乾清宮裡,也有人在奮力的努力。
那拉氏握着手裡的經史,額頭上冷汗直冒,嘴裡磕磕絆絆的,她瞧着上頭的字,十個裡竟有兩、三個都不認識的!也不是完全不認識,就是以前似乎學過,但卻怎麼也想不起該怎麼念了,再加上緊張,那拉氏越念越結巴,越念越小聲,引以為傲的清脆嗓子似乎沒派上用場。
空氣裡,似有無形的壓力,讓人胸口悶的,近乎張不開口。
那拉氏握着書的手已經有些不穩,深刻覺得,今兒這步棋是走錯了,她咬了咬唇,把不認識的字都跳了過去,隻挑着她認識的字念。
隻那拉氏自認為認識的字念,皇上興許根本沒有認真聽,紅袖添香的事情,又不是真的在讀書習字......
康熙閉着眼,原本舒展的眉頭卻微微皺了起來,終于忍不住道:“是鴥彼飛隼,不是鳥彼飛隼,行了,不用念了。”
那拉氏原本便有些難看的臉色頓時一白,驚慌失措的就要跪下請罪。
康熙擺了擺手,打斷的那拉氏的未盡之言:“好了,朕有些乏了,跪安吧。”
牙關緊咬,那拉氏面色難看的行了禮,強忍着淚水,退下了。
直到走出老遠,那拉氏才不甘的回頭張望了一眼,心中咀嚼着兩個字,蘇氏。
大多數時候,人都會對強者寬容,而選擇對弱者更為苛刻。
那拉氏的貼身丫鬟戰戰兢兢的向前兩步:“小主兒,您,啊。”一記響亮的耳光猝不及防落到了丫鬟嬌嫩的臉蛋上,已經習慣了主子喜怒無常的丫鬟捂着臉跪倒在地,聲音顫抖着:“主子。”
冰冷的目光在丫鬟身上掃過,那拉氏理了理衣擺:“在這裡跪足一個時辰,好好想想,你都做錯了什麼。”
在宮裡,主子說的話都是對的,錯的自然是做奴才的,丫鬟小聲道:“是。”
随着那拉氏的走遠,這處較為偏僻的宮道上鮮少有人來往,倒也好,不用被人看笑話......
另一邊,接了‘任務’的幾位常在和答應相偕走出了長春宮,此時大多數人臉上表情皆有些迷茫,不過和那些拒絕加入的嫔妃相比,她們都是在宮裡沒混出頭的,畫工也并不出衆,至于跳舞唱歌,皆并不在行,隻能說,配合蘇柔的行動,除了蘇柔的說辭還挺打動人外,更多的,其實是别無選擇,就是叫她們自己準備,定然也是無法出彩的,最多也就是不出錯,倒還不如放手一搏呢!
當然,這也多和蘇柔脾氣随和有關,要不然人躲她都來不及,哪裡會在她身上放手一搏!
之後的一段時日裡,東西十二宮總有幾處宮殿傳出樂聲,不過如今是萬壽節将近,後宮裡有動靜也是尋常,隻别擾着人休息便好。
蘇柔卻是拿着她叫人買回來的樂器跑去了禦花園練習,沒辦法,她這東西響起來聲兒可不小,不好在偏殿裡練習。
這些天康熙又陷入了忙碌之中,倒是正給了蘇柔練習的時間,不過康熙是個很懂的勞逸結合的皇帝,要不然他也不會擁有這麼多皇子皇女,這日夜裡,蘇柔被招去侍寝了。
康熙瞧着她一副懶洋洋的模樣,比之平常更疲懶了一些,不由道:“朕聽說,你最近都在練曲子?練的這麼累?”
蘇柔累其實不是因為練曲子,又不是練劍,而且她這人從來不喜歡題海戰術,練的差不多了,就會停下來琢磨一下,根本累不着,她困是因為,最近都在畫各種機械圖稿,沒辦法,步子邁得比較大,東西就要準備的多些,而且很多東西在未來基本都已經徹底淘汰了,蘇柔想要在這種環境下搞出點東西來,就不得不想點兒切實的土辦法。
這不,把她想的,真是困的不行。
在心裡抱怨了一通,蘇柔啪叽一聲,給康熙弄來了幾張圖紙,說這是她想到了,改進火铳生産的好方法!最近的玻璃廠不是賺錢了嘛?咱先趕緊把這些東西弄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