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向覃仞,卻見覃仞的狐狸眼似笑非笑,還給他做了個噤聲的動作,順勢擡手,像是要敲在牆壁上。
手掌落下之前,覃仞看了一眼沐言;
他的眼眸還是一如既往的幹淨,除了一點疑惑,好像根本沒意識到隔壁在發生什麼事情。
就像是空中高懸的潔白雲朵,根本沒見過髒污是什麼。
覃仞的心重重一跳,沒辦法再保持慵懶的姿态,準備拍牆趕人的手也收了回來。
沐言和那兩人,什麼都沒發生過?
不然怎麼會連這事都不知道?
覃仞心口仿佛灌滿了空氣,整個人都被這個認知沖得要漂浮起來,急需卸掉點什麼找到一絲真實感;
蹲着的沐言被他托着後頸拉了起來,按在了冰冷的牆上,剛要發聲,又被捂住嘴。
覃仞壓在他身上,眸光晦暗,又别有意味;
“隔壁也是兩個人。”
“你知道他們在做什麼嗎?”
兩個人解答了沐言對隔壁人對誰說話的疑問,頓時臉上露出原來如此的神情;
但這個神情,平淡到覃仞都懷疑自己剛剛有沒有暗示他。
直到旁邊的動靜越來越大,偶爾還夾雜着幾聲……
那聲響就在自己背後的這堵牆後——
沐言瞳孔蓦地放大,潮,紅快速爬滿白皙的皮膚,呼吸也緊張得淩亂起來;
身後原本冰冷的牆像是長滿了尖銳的刺,他隻能揪緊覃仞的外套掙紮,想要離開這裡,烏黑的眼睫顫顫巍巍地被打濕,唇瓣在覃仞的掌中翕動,卻丁點聲音都發不出來。
覃仞輕而易舉地制住,湊到他的耳邊,用滾燙的氣音說道;
“隔壁的是王總,老和沐家對着幹的那個,你要是現在出去,惹惱了他,他一定,不會放過你……”
沐言掙動的動作瞬間變小,急促的呼吸也勉力的緩了下來,隻是眼眶到底沒止住,紅得像是被欺負的人是他一樣,好幾滴熱淚都砸到覃仞的手背上。
覃仞隻不過是心癢想撩撥人一下,可沒想把人弄哭,更何況待會還有宴會;
看出了沐言眼中的訴求,他也不想沐言離那邊動靜的兩人太近,便攬着沐言的腰,把人靠在門闆上。
旁邊的聲響明明不大,卻像是鑽子似的,逮着縫往沐言的耳朵裡鑽,沐言仿佛像是被抽了氣的娃娃,隻能靠被夾在覃仞和門闆間勉強站立,把腦袋埋進覃仞的衣服裡,渾身都在顫抖,像隻受驚的幼鳥一般;
奶甜的味道不怎麼突然變得更加濃郁,在這小小的隔間裡馥郁得都要滿溢出去,沐言露出來的耳朵和半截後頸,都紅得像海,棠花一般;
覃仞這些事看過不少,但還真沒親自上陣過,這會兒口唇鼻耳、以及渾身的觸感,巨大而濃烈的感官刺激 讓他也有些招架不住;
忍不住擡手輕柔握住沐言纖細的後頸,用掌心細細摩挲,身體也微微晃動,讨點芝麻大點的好處,緩緩喘着長氣,纾解着躁氣;
隔間的人已經走了一會,沐言還埋着頭沒動;
就連覃仞的手落在哪裡,兩人現在姿勢如何危險,他通通都沒感知到。
覃仞舒了好幾口氣,才勉強能正常說話;
“他們走了。”
沐言搭在他襯衣上的手似乎動了動,但也沒從懷裡出來。
覃仞隻覺得胸口一片潮濕,但又不知道沐言的情況,隻能小心伸手,擡起沐言的下巴——
軟嫩的面頰被衣服壓出了兩條紅痕,一直延伸到眼尾和唇角;不知是落的淚還是悶出來的汗,整張臉都濕潤潤的,兩縷墨發黏在額際;
平日總是緊抿的唇這會兒也微微張着,唇角溢出一點晶瑩的水迹;原本純淨的眸子這會兒濕潤潤的,像覆蓋這一層霧霭,瞳孔也渙散地無法聚焦;
仿佛失去了意識,又美得像是一朵開到荼蘼的玫瑰;
最絕豔的時刻,再多一刻,就得慢慢走向靡爛。
這是……
情動了?
覃仞恨不得能把人此刻的小模樣給拓下來,留着以後慢慢回味,可惜沐言已經悠悠轉醒;
沐言緩了好一會兒才走出來,卻發現覃仞沒有跟上。
覃仞長腿随意地擺着,眼眸裡像燃着暗火,“你先出去,我處理點事。”
這次沐言總算反應過來覃仞要處理什麼,慌忙走開,掬了一捧冷水給自己又要泛濫的臉色降溫;
陌生又熟悉的音色又鑽入耳朵,沐言連臉都沒來得及擦,軟着腿往外沖,徑直撞到一堵“牆”上。
捂着額擡臉,才發現是陸雎。
“你怎麼再這裡?”
“要去洗手間?”
想到覃仞現在在裡面做什麼,沐言的臉又着了火;
“我……我帶你去别的洗手間,裡面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