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出十倍的價格,可以不等大仇得報直接讓本侯兒子進内門嗎?”
聽着父親二話不說就把自己賣了出去,斐川剛喝下去的茶差點沒噴出來。
“大可不必如此客氣!您愛子之切我們都看在眼裡呢。”花祈歌抹了一把感動的眼淚,看着侯爺的目光就像是看着再生父母一般熾熱,“您出二十倍咱直接給少爺登記到掌門門下,啊這樣,再給你贈送一個專享少谷主提鞋服務怎麼樣?”
“哎,提鞋大可不必——算了還是三十倍吧,錢給的少了我心裡總是不安生,就當是辛苦費了,真是太感謝你們了!”
斐川:“???”
不是,這些人有病吧?!
隻是毫無疑問,在場的沒有一個人關心他這個‘交易商品’的心情。
“這位應當是城北應家三公子罷?”
應星遲沒有料到對方會認得自己。約莫是察覺到了應星遲眸中閃過的詫異,侯爺摸了摸胡子,大笑道:“哈哈,小友不必如此驚訝,我這點識人的眼力還是有的。”
在這話出來之後,花祈歌心中的驚訝基本也都消了。
眼前的人無論怎樣都是整個國家數一數二的富商,他的人際脈絡和思維習慣不是他們這些窮人能想象的到的。人類貧瘠的想象力隻能想象得到霸道總裁坐在馬桶上45度角仰望天空,但是無法想象霸道總裁的衛生間能有多麼大,也無法想象得到霸道總裁的内褲是究竟是自己洗還是别人洗。
“這兩位是……”
花祈歌從思緒之中回神,轉頭就看到了侯爺陷入了沉思。見狀,她不由會心一笑。
富人思維中的盲區就是窮人。她又一次的領悟到了新的道理。
“這位是時小時,受到天玄宗的邀請被贈予‘使鈴’。”花祈歌道,“而我呢,也是一樣——我也同樣被贈予‘使鈴’,正和這些人一同去天玄宗。”
花祈歌話音還沒落,就聽旁邊傳來一聲不屑的嗤笑:“你當使鈴是搞批發的啊?什麼樣的傻子才能相信,有本事拿出來讓我看看?”
花祈歌:“‘使鈴’并不限制人為争奪,你當我是傻子?這裡可都是你們的人。”
“誰是傻子我不知道,但父親,您不是傻子。”斐川一臉不耐煩,看向侯爺時又是換了一副神情,委屈的不行,“您可不能把我交給這些來曆不明的人!”
“就算他們都是來曆不明的人,老子我今天也得把你給送出去。”侯爺摸着胡子,不緊不慢道,“再不去參加大比你想窩在府裡幹什麼?鬥蛐蛐還是燒菜啊?”
“父親!您怎麼能這樣說呢?”斐川再一次心痛無比的重複了這句話,“我明明早就不再鬥蛐蛐了,您怎麼能污蔑我呢?”
“還不是因為你把養的那些蛐蛐全都烤來吃了!”
“但是蛐蛐烤起來真的又脆又香啊,您為什麼就是不願意嘗試一下呢?”
“嘗試個屁!不知道君子遠庖廚嗎?!你燒菜燒的再好吃有什麼用?你看有人敢吃你燒的菜嗎?!”
“但我就是喜歡做這些,我就是不喜歡琴棋書法對酒談歌,他們不敢吃的原因還不是因為您給他們下了死令?明明這都是您的原因!”
不過一炷香的時間父子倆已經大吵了三次,在侯爺張口說出第一句話的時候花祈歌就已經非常熟練地捂上了耳朵,直到越聽越覺得不對勁,在侯爺又是罵了一句“沒出息的混賬”之時,花祈歌放下遮住耳朵的手,若有所思的坐直身體。
“兩位,兩位——停一下先?”
兩道目光霎時就朝她投了過來,花祈歌絲毫不怯,而是狐疑地朝斐川望了過去:“呃……你喜歡做飯?”
斐川:“……”
花祈歌連忙舉手:“你别誤會,我可沒有諷刺你的意思。就是吧……哎,少爺你品鑒一下這個。”
從乾坤袋裡面取出還冒着熱氣的一盤小炒雞來,花祈歌目光灼灼,捧着臉一副很是期待的模樣。
“我看你第一眼就知道少爺你絕對是懂美食的行家,看到少爺你對美食這般熱愛,我不禁熱淚盈眶。隻是任何技藝的學習都是永無止境,我私以為你還有進步的空間,不如從中找找靈感?”
在看到那盤小炒雞的時候,代明日和應星遲身體不約而同的一僵。
“哎,我知道這是你的專屬,但少爺馬上就是我們同伴了,咱可得表現的大度些才是。”
應星遲:“……不,都給他都沒問題,不必在意我。”
斐川“啧”了一聲:“品鑒?呵,你們這些沒有品味的俗人怎麼可……”
“欸?”時小時微微歪頭,輕輕扯了扯花祈歌的衣袖,蝶翼一般的眼睫微微低垂,“雖然不想将我做的菜給他吃……嗯……沒關系,我也可以很大度的……”
“什、什麼?!如果是她做的那我肯定……”
“隻準很小很小的一小口哦。”花祈歌摸了摸時小時的頭,轉頭就跟斐川警告道,“可不準惹我家妹妹生氣。”
斐川立馬将之前說的話一幹二淨,清了清嗓子,非常優雅地拿起了筷子夾了很小的一塊放到了嘴裡。
——緊接着是長久的沉默。
看到少爺過了将近半分鐘才吞咽下去,眼角流下了或許是感動的淚水的時候。事情就已經成為定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