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佩如在此刻認定顧兆謙對她的善良是看在蔣家的份上。
不想再糾纏這個問題。
她轉過身,試圖尋覓着下一個目的地,告訴顧兆謙:“我想去其他地方走走。”
“好。”顧兆謙不緊不慢地跟在她後面,竟然繼續說道,“其實你壓力不用這麼大,反正對蔣家來說沒有問題是解決不了的。”
何佩如沒想到他會把這個話題延伸下去,往外走的同時,暗暗消化着他說過的這些内容。
這時迎面走來幾個參加晚宴的賓客,看起來和她年紀相仿,對方看見她,友善地打了個招呼:“你好。”
“你們好。”
何佩如還在糾結該怎麼做,畢竟剛才遭遇的不友好仍在她的心頭難以抹去,心想反正也打過招呼,也就這樣過了。
但是沒想到對面的人搶先開口。
其中一個女生開口道:“我們可以交換一下聯系方式嗎?以後有機會可以一起參加活動。”
“诶……”
這份突如其來的友好讓她險些沒反應過來,匆忙中記下了對方的手機号碼。
她們又将名字和家庭信息告訴何佩如後,才一并離開,再次強調:“如果你想出去玩,願意的話也可以找我們。”
何佩如生怕會弄混,記下号碼的同時不忘備注上她們的個人信息。
她要珍惜這份善意。
仍舊在她身後的顧兆謙等到其他人走遠後,才出聲提醒道:“這幾個人都可以往來。”
“咦?”她擡眸看向顧兆謙,問道,“為什麼這樣說?你是怎麼知道的?”
接二連三的提問脫口而出,她才意識到自己的反應似乎太過激烈。
顧兆謙倒是沒有放在心上,而是認真答道:“她們不會人前一套,背後一套。”
又想到說的太空泛,會引得她愈加困惑,便往下解釋道:“後面你肯定會參加不同類型的晚宴,出入社交場合的次數多了,自然就可以知道這些事情。”
“……原來是這樣。”
何佩如回憶着剛才見到的那幾個女生的模樣,從前打工倒是可以輕而易舉看出客人的性格,可是如今這個圈子更有可能是知人口面不知心。
她還在認真思考,身後卻突兀地傳來一個男人的聲音:“喲,今晚不是迎接蔣家大小姐認回的晚宴嗎?這樣也有人被逼着相親?”
何佩如以為周圍還有其他人的存在,而對方也沒有注意到他們的存在,卻看到顧兆謙回過頭,嗤笑道:“你要不要先擦一下眼睛看清楚是誰?”
她幹脆轉過身去,說道:“你好?”
崔浩年頓時往後退了幾步,呲着牙說道:“原來是大小姐本人,冒犯了。”
顧兆謙低眉笑着,繼續道:“看你還會不會繼續口無遮攔。”
“我的我的。”他趕緊認下,朝何佩如自我介紹道,“我叫崔浩年,和阿謙是好兄弟。”
随即又嘟囔道:“不過我怎麼覺得你好像有點眼熟……”
何佩如疑惑地歪了歪頭:“眼熟?難道我們以前見過?”
顧兆謙則是給了個模糊的猜測:“她在港大讀書,這幾年你回去的時候偶然見過也不奇怪。”
“可能是吧。”崔浩年也沒再糾結這個問題,露出笑容,“阿如妹妹,以後可以和我們一起玩。”
“玩可以,但是你那些局……”何佩如根本沒機會開口,顧兆謙就對她說道,“要是感興趣的話記得叫上我,到時候有什麼事我可不好跟蔣叔交待。”
何佩如記的很清楚,顧兆謙隻是說過有什麼需要幫忙的話可以找他。
當下她再次覺得他是個好人,好到不敢再次論定他的善良到底源于什麼。
而且從崔浩年的口中聽見關于相親的事情,她不由自主再次聯想到上次顧兆謙和蔣奕辭的對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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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家舉行的這場晚宴相當是昭告圈内人何佩如的身份,結束後的這一周時間裡,有無數人都在嘗試着聯系上她。
至于目的,她懶得深究。
隻當大家都是這個圈子裡的人,遲早都會認識。
好在何佩如剩餘的課業還算輕松,如果在生活上有了餘力,這段時間的側重點都放在了社交上。
畢竟光是把人的名字和臉記住,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蔣奕辭看起來對她忙碌方向的變化一點也不意外,對于那些想方設法聯系上她的人也不覺得奇怪,平日裡開始建議她多和圈内人往來,但又好像隻是随口一提,而不是強求她一定要這樣做。
又過了幾天。
蔣奕辭從公司回到蔣家祖宅時,和平時不一樣的是手裡還拿了一個黑色燙金的信封。
看到何佩如後,他直接遞了過來:“過幾天有一個拍賣會,到時候阿如你代表蔣家去參加。”
她接過信封後還沒來得及細看是什麼,随即聽到蔣奕辭的話,錯愕地擡起頭反問道:“就我自己一個人去?”
這一刻她的擔心直接寫在臉上,呆滞的動作似乎不認同他的說法。
蔣奕辭被外甥女的這副模樣惹笑,終于是看到了二十歲出頭的少女該有的情緒變化,答道:“拍賣過程中可能隻有你一個人,但這不是難事,我們希望你可以去嘗試一下。”
何佩如抿唇:“可以是可以,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