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星野點點頭,江越澤發來一個網址。
江越澤繼續說:
“你居然沒有校内論壇,難怪啊……”
楚星野意識到了什麼,低聲道:“什麼難怪?”
怎麼,他在論壇裡是名人?
不會吧不會吧,
一塊闆磚從紐黑文教學樓丢下去能砸暈三個闊少,他一個貧困生有什麼值得關注的。
江越澤撓了撓頭:
“你開學報道那天穿着白和禮的衣服,被人拍下來了發到論壇裡了。”
“就……其實我們學校有不少免費生心術不正,想着在學校勾搭有錢人做那種事。”
“其實隻是穿個外套也不是什麼大事,但誰叫白和禮是三大财團之一既定的繼承人呢?大家自然就八卦起來了。”
“那可是金融業頭部财團,站在無數企業背後的操盤手。”
“聽說利明集團雖然自己名下沒有太多實業,但和另外兩家的關系千絲萬縷難分難舍,神秘得很。”
“而且,利明集團還是我們學校的大股東,白和禮在紐黑文的地位那還用說嘛。”
楚星野忍不住說道:
“可我是男孩子,應該不是那麼容易被人誤會吧?”
江澤越聳聳肩:
“在紐黑文,這可不一定。”
楚星野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
他本以為開學意外借穿白和禮外套這件事,在那個聖誕樹霸淩他未果之後就結束了。
但他不知道校内還有一個論壇,而恰巧信息在互聯網上的傳播是不可控的。
這件破事的長尾效應遠沒有結束。
江越澤安慰他:
“沒事啦,雖然那天之後有不少帖子在八卦,但是都很快被管理員删除了。”
“現在論壇上已經看不到那種亂七八糟的帖子了。”
楚星野卻隐隐不安,
這件事已經被傳播開了,隻是删帖子真的能堵住所有人的嘴嗎?
直覺告訴他,不會這麼簡單。
叮——鈴——
下課了,楚星野收拾東西離開。
在經過走廊盡頭,準備下樓梯時突然心悸。
事實證明,人的第六感不會是空穴來風。
楚星野在來來往往人流中被人拖進公共廁所。
但包括老師在内的所有人中,沒有一個人多看他一眼。
這意味着,這種明目張膽的霸淩是得到默許的。
紐黑文學院高高的圍牆不僅擋住了外面的人進入,也擋住了裡面的人逃離。
在高溫密閉的環境裡,細菌的滋生是常态。
在封閉的貴族學院中,淩弱是常态,友善才是例外。
砰——
廁所的大門被重重關上。
紐黑文學院連廁所的環境也是整潔明亮的,但并不影響這裡被選為施展暴力的場所。
楚星野被人按到地上,手腳被膠帶束縛,面前圍着烏泱泱的一群人。
為首的人他并不陌生,
是報道那天霸淩他的聖誕樹。
隻不過,這一次聖誕樹顯然是有備而來,人數比上次更多了,連道具都準備得更加齊全了。
聖誕樹半蹲在蜷縮着的楚星野面前,揮了揮手:
“還記得小爺我吧?”
聖誕樹的打扮還是那麼浮誇,他一動,身上的飾品就叮叮當當起來。
整個人像一座移動的百元店。
楚星野知道自己沒有抵抗的資本,順從地回答道:
“記得。”
聖誕樹靠得更近了:
“是嘛?”
“那說說看,小爺我叫什麼?”
啊?
你上次也沒自報家門啊……
楚星野很快意識到聖誕樹就是在為難他。
要的就是他說不出來。
楚星野低下頭。
聖誕樹冷笑一聲,掐着楚星野的下巴與他對視:
“撒、謊。”
“滿口謊言還四處發騷的貧困生。”
緊接着一桶涼水潑下來,楚星野的嘴巴上被貼上封條。
和上次不同,這次用的不是水壺而是水桶,把他整個人從頭到腳淋得透徹。
聖誕樹打了個響指,讓人把楚星野的上衣扒了下來。
聖誕樹平靜地看着楚星野在地上扭曲掙紮,用嘲諷的語氣說:
“你們這種貧困生我見多了。”
“來紐黑文打的什麼算盤以為我不知道嗎?”
“真有本事,第一天就勾搭上白和禮,開學晚宴靠陳明湛拿到邀請函,和幾個男人不清不楚的……”
“一直以來,都是小爺我負責處理你們這種人。”
“要是沒有我啊,紐黑文真不知道會變成什麼樣呢。”
閃光燈被打開,攝像頭亮起錄制的紅光。
楚星野呼吸紊亂,上半身赤\裸裸地暴露在空氣裡,白皙泛粉的肌膚在強光下散發着潤澤的光芒,像小獸一樣瑟縮的身體分外楚楚可憐。
“這隻是個開始呢,貧困生。”
“忍着點,别在學校裡制造噪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