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楚不知則是心情很好地側眸看向那正“蹲”在他肩上的桃花魚球球。
如今那桃花魚的所有觸手都被用一條細線捆了起來,所以,這一眼望去有些像是個球。
不過,這說來也怪哉。
這問河界當真是個奇地。
他記得他曾經聽過一句話,隻要進入這問河界當中會将一切不可能變成可能,也會将所有的可能變成不可能。
在此處真假不定,是非颠倒,所有人看到的東西也是不盡然。
你所遇到的事情你相信就是真的,你不相信就是假的,在此地隻要不能維持本心的話,那麼等待他的就隻有死路一條。
與此同時已經氣到有些麻木的魚述忽的發現一絲不對之處。
自從他變成水母之後是根本不能離開水的,隻要一離開水他整個身體就會處于極其難受的狀态,而離開水一刻鐘他就會有欲死的感覺。
可他如今被那楚不知捆成球就這麼放着肩上,他竟完全沒有感受到難受!
這當真是古怪至極。
魚述不禁轉眸看向楚不知,而他正好看到楚不知的臉上露出一絲惡劣且興奮的笑容。
見狀,魚述一時有些無言。
是他錯了。
這楚不知本就是個徹頭徹尾的瘋子,現在碰見這麼“有意思”的事情,他自然是樂意之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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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左右右左左。”楚不知站在一棵大樹之上百無聊賴地玩弄着自己的手指,随即說道,“這裡的路好亂,這左拐是這棵樹,這右拐也是一棵樹,煩得緊,不如一把火直接燒掉算了。”
聽到此話的魚述冷笑一聲。
他現在都懶得和這楚不知一般計較了。
這家夥分明就是迷路了竟然還說的這麼冠冕堂皇?
“小魚,你說這裡的路這麼亂,這其他人走肯定也很麻煩,不如本尊幫他們一個忙直接轟開一條路,這樣他們也方便。”楚不知伸手捏了一下魚述的傘體随即道,“如今像是本尊這樣的大善人當真是不多見了。”
而聽到這話的魚述則是有些不可置信地看向楚不知。
如今這楚不知的雙眸太過于清澈了,他這一時間都沒有看懂這楚不知究竟是在開玩笑還是認真的。
可無論是哪種,這楚不知既然都已經提出此事了,那他就定要小心才是。
畢竟這裡可是問河界!
他是真的有可能會被楚不知害死在這裡的。
至于楚不知他本就是随口一問也沒指望着魚述回答。
他在又捏了魚述幾下後再次将視線移回到樹下。
他自是能感覺出自己一直都在原地兜圈子的,但令他有些不解地是他壓根就沒有在此地察覺到迷魂陣或是障眼法的所在。
既然這兩者都沒有,他根本就沒有理由迷路。
難不成這也是問河界的詭處?
想着,楚不知一時更有些興奮。
這問河界當真是個好去處,此地可比外界的那些修士有意思多了。
随後楚不知雙眼一點點眯了起來。
話說回來,這森林當真是有趣,若是他能将其帶走的話,應該很快就能研究出為何不需要障眼法和迷魂陣都能造成迷路的緣由了。
正在他準備動手之際,忽然聽到遠處傳來一陣唢呐的聲音。
“這聲音……”
楚不知凝神聽了一會,忽然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看來是死人了,這般熱鬧的事情,本尊應當去讨碗酒喝。”
話罷,楚不知直接起身朝着那處飛去。
看到這一幕,魚述徹底無言了。
這時候去讨碗酒喝,當真不怕被打成最後一碗酒。
不過,他有些不解,剛才那楚不知在此地還尋不到出去的方向,如今竟然能尋去唢呐所在的方向了。
這當真是怪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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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說村頭的吳老二出事了!”
“啊?那吳老二也出事了?這是村裡第幾個出事的了?”
“這個月已經是第八個了吧,不過,這死的都是那外姓的人,咱們本姓的人是一個都沒出事。”
說到這裡,那幾個唠閑的人都紛紛出了口氣。
比起這些唠閑的事情,他們更擔心自己的安危。
而就在這時,幾人便聽一道陰恻恻的聲音傳了過來。
“你們這話說的,這死的都是外姓的人你們不在意,但這外姓的人也沒有幾個,等全部都死完了,就該輪到你們了!”
此話一出,那帶頭的楊六郎瞬間有些憤怒轉頭看向那人罵道:“你這豎子……”
但當楊六郎看到那人的面容後便将已經到了嘴邊的話咽了回去道:“小友,最近我們楊家莊慘死多人,此事你還是不要再提及了,要不然小友怕是要倒黴啊!”
一聽這話,那人更是無所謂了。
他本欲說什麼但好似又想起什麼語氣稍微好了一絲道:“那便如此吧!”
話罷,那人直接轉身離去。
直到那人走遠之後,那站在楊六郎身旁的幾個人才圍了過來。
“六郎,六郎……”
“……那人是誰,我怎就沒見過?”
“當真是面生啊!”
楊六郎聽着耳邊的嘈雜聲眉頭不禁皺了皺,随後道:“剛才那人怕也是來村的外姓人,我等應當提醒他小心才是。”
“六郎,這總歸要死人的,那人說的不錯,這外姓人死完就該咱們本姓的人了,那此事也沒有必要提醒他了。”
楊六郎則是轉頭有些冷淡地看着那人道:“不過就提醒一句也廢不了什麼口舌,而且我看那人面生的厲害,想來是第一次來村裡,如今那人身份還是客,你這外姓不外姓有什麼重要的?”
一聽這話,衆人紛紛安靜下來。
見此,楊六郎瞥了幾人一眼直接轉身就走。
與此同時,在離幾人百步遠的距離,楚不知正雙手抱胸神色有些冷淡地看着眼前這一幕。
有點意思,不白來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