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懷禮皺着眉,走過一地的狼籍,直接忽略滿身戾氣但是腦子不好使的嚴圳,看向嚴圳他那個叫德維的下屬。
“他怎麼了?”餘懷禮眼神不解的問。
德維的視線落到餘懷禮無奈的眉眼上,他想這應該就是給自己發過信息的少将室友。
……作為一個Alpha,他長得确實過分好看了。
隻是想到自己接下來要向這個Alpha解釋的話,德維自己都覺得荒謬到有些好笑。
“少将他覺得,我是來搶走你的。”德維張了張口,一闆一眼的說,“你在信息裡說少将的易感期有些奇怪,我來到後想要将他帶走,但是少将問我為什麼。”
明明他來時和在嚴圳問出“為什麼”之前,嚴圳看起來都十分正常,連在空氣中肆虐的信息素都透着幾分滿足。
“我把你給我發的信息說了出來,但是……”
但是嚴圳就突然暴怒起來,罵他是不知廉恥,淨想着勾引Alpha的Beta,說他根本就是想用自己做借口接近餘懷禮,又說讓他别做夢了,餘懷禮香死了,根本不會喜歡沒有腺體的Beta……
天知道,他根本就沒見過少将口中的Alpha,也從來沒見過少将的易感期是這個樣子。
他震驚之下,錯過了最佳的辯解時機,所以後面否認的話都被少将看作了狡辯。
德維頓了頓,他後面的話還未說出口,就先感覺到淩冽的冷杉味道朝他席卷而來。
緊接着嚴圳毫不留情的,一拳打在了德維的臉上。
巨大的沖擊力幾乎掀翻了德維,讓他連站都站不穩,連連向後退了好幾步。
然後撞掉了客廳裡唯一僅存的花瓶,碎片崩了一地。
餘懷禮默默向旁邊挪了兩步,恰好被嚴圳抓住了胳膊。
德維碰了碰嘴角,下一秒又立刻站直,恭敬的看向嚴圳,收到嚴圳冰冷的警告視線後,他垂下眸子,閉上了嘴。
“之前他進來就在聞你的信息素,剛剛又盯着你的臉發呆。而且我知道的,德維沒有Omega戀人,也說過不喜歡Beta,所以他肯定喜歡你。”
嚴圳看起來完全被自己的分析折服了,言之鑿鑿的說完,還又警告似的看了一眼德維:“我隻是在告訴他,不要對注定不屬于自己的Alpha産生什麼妄想!”
餘懷禮:……
他轉頭看看低眉順眼的德維,再看看嚴圳的姿态好像是在驅趕誤入自己領地的野獸的護主模樣。
餘懷禮張了張口,想說些什麼,但是他實在被主角攻癫的簡直不知道該說什麼。
“圳哥,德維是你的下屬,他是來……”
餘懷禮硬憋出來的話還沒說完,嚴圳攥着他手腕的手猛地收緊,銳利的目光死死盯着他的神情,啞聲說:“你怎麼知道他叫德維?”
兄弟,這不是你剛剛自己說的嗎!
主角攻的腦子已經壞到這種程度了嗎!
餘懷禮的眼睫顫動了下,鼻腔裡又盈滿嚴圳的信息素味道。
是嚴圳輕輕的抱住了他,焦慮的在他脖頸間亂嗅着:“你不要看别人,我明明……”
他冷漠的看了一眼裝木頭的德維,嘴裡可憐的話一句一句吐出:“我明明那麼聽話,我就坐在客廳,等着你回來。可是為什麼,為什麼德維說是你讓他把我帶走,我不要走,我也不要你走。”
“為什麼,我不懂……”
剛剛嚴圳見餘懷禮進門根本不看他而是直接與德維交談,心裡的戾氣層層疊起,同時也忍不住升起來了幾分惶恐。
餘懷禮是Alpha,所以他不願意咬自己,不願意在自己身上留下他的标記。
但是Beta呢,德維喜歡餘懷禮,餘懷禮看得出來嗎?他會願意咬一個Beta嗎?
在德維的目光長久的凝視在餘懷禮的臉上,他這份惶恐又轉化成了一種強烈的不滿與憤怒。
他不想有人這樣看着餘懷禮,好像随時都會把餘懷禮搶走似的。
……主角攻也真是的。
餘懷禮忍住想扶額苦笑的舉動。
也不知道主角攻易感期過去之後,回想起自己對着一個Alpha可憐巴巴讨要信息素,又對自己下屬茶裡茶氣的模樣,會不會氣到想要弄死他。
想歸想,但是餘懷禮還是放出了自己的信息素,一點一點的與嚴圳的交融在一起,像是安撫。
嚴圳果然也被安撫到了,隻埋在他的脖頸間不說話。
德維無波無瀾的看着他素來高傲冷漠的少将和另一個Alpha進行沒皮沒臉的互動。
喝喝,誰讓他剛剛被少将當成小/三打了!
他覺得經曆過這些還沒有崩潰的自己,無論做什麼都會成功的。
餘懷禮想要坐在沙發上,但是嚴圳還緊緊的抱着他,他挪一步,嚴圳也跟着挪一步,就好像怕他跑了似的。
但是餘懷禮受不了了。
好無語,好傻缺。
要是隻有他們兩個還好,主要是嚴圳的下屬也在啊!
“圳哥你先放開我。”
“不要!”嚴圳聲音比他還要大,還要憤怒,“你是不是想要德維抱你!不要!”
神經啊!
餘懷禮無語,他忍着翻白眼的沖動,硬生生的把嚴圳拖到了沙發上,一坐下嚴圳又開始朝他散發信息素了。
他皺着眉看向德維:“圳哥這樣是正常的嗎?”
他指的是嚴圳一個Alpha易感期竟然渴求另一個Alpha的信息素,需要他的安撫。
德維瞥了一眼嚴圳,見他沉迷吸餘懷禮沒空理他,才斟酌的說道:“聯邦成立幾百年,确實有這種先例,但是Alpha基因帶來的對抗是避免不了的,易感期中Alpha也毫無理智可言,他們哪怕再渴求對方的信息素,對抗本能終究會戰勝這種渴求,然後最終他們都會走向互相殘殺的地步。”
餘懷禮沉吟幾秒:“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