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餘懷禮猛地睜開眼睛,一個鯉魚打挺坐了起來,他望着空蕩蕩的病房懵了兩秒,有些懊惱的揉揉亂糟糟的頭發。
他明明隻是稍微閉了下眼睛,怎麼就一覺睡到了大天亮啊。
可惡,他還想去昨晚再去諾爾斯病房裡看望看望他,好歹表現一下自己對他的關心。
現在去不就有些不趕趟了。
頓了頓,餘懷禮又抱着被子倒在床上滾到了床的邊沿,被自己給氣笑了。
他們打工的就是這樣的,好不容易休息一會兒,心裡還巴巴想着完了,拿不到全勤了。
哎……
不對,主角攻呢?
餘懷禮剛想到嚴圳,嚴圳就帶着一身水汽從浴室裡出來了。
他腳步很輕,先是收起了納米拳擊手套,又将沙發上的被子疊了幾下,放到病床旁的櫃子裡。
不得不說,主角攻不愧是主角攻,明明昨天還得拄拐,今天就能打套軍體拳還能給自己洗個澡。
嚴圳關上櫃門,剛想轉身給餘懷禮掖掖被角,就看到餘懷禮把自己裹成了毛毛蟲,隻露出了一雙眼睛,滴溜溜的看着他。
“圳哥早上好。”餘懷禮看自己偷偷打量主角攻被抓包了,就聲音悶悶的跟嚴圳打招呼。
嚴圳握成拳頭的手松了松,小手指輕輕痙攣了一下,面上的表情卻與往常無異,他笑了聲:“醒的好及時,現在剛好可以吃午飯。”
頓了頓,他又垂眸看了一眼餘懷禮眼下淡淡的青黑,笑容也淡了些。
“你是不是很久沒有休息好了。”嚴圳啞聲說,“昨晚也睡得不安穩,老是踢被子。”
餘懷禮的睡姿真不怎麼好,嚴圳昨晚去給他蓋被子的時候還挨了他一巴掌。
“有段時間了。”餘懷禮這段時間每天都忙的像腳不沾地的陀螺,而且他睡不好都怪誰啊,主角攻沒點數嗎。
他坐了起來,想了想,問了嚴圳一個很嚴肅的問題:“圳哥,我睡着的時候沒有磨牙吧?”
餘懷禮隻有在七八歲換牙期的時候才磨牙,但是直播間有把他當成助眠主播的觀衆說過他晚上會小聲磨牙。
……純屬造謠啊。
他要起訴,給他們發一大疊律師函。
【壞梨。】系統突然跳出來說,【那麼問題就來了,咱們有錢起訴這老些人嗎?】
【……】餘懷禮順手把系統搙成了長方形:【工資三千的胖子遇到這種問題,就保持緘默好嗎?好的。】
【誰是胖子!我難道不可愛嗎?】工資三千的系統頓時勃然小怒,【壞梨壞梨,我要起訴你。】
嚴圳想起昨晚,小幅度的彎起了眸子,慢慢說:“很小聲、很小聲,像小狗磨牙。”
啧,不信。
肯定是主角攻污蔑他。
餘懷禮想反駁,但是又突然抓住了另一個點:“圳哥,你其實沒有在看着我睡覺吧……”
主角攻怎麼連他踢被子和磨牙都知道,想起嚴圳易感期的時候對着他發的癫,餘懷禮覺得他是真的要被整出來ptsd了。
“看着的。”嚴圳這次說的坦坦蕩蕩,“昨天也不知道是誰,兩手空空說來看望病人就算了,沒說幾句話倒頭就睡在病床上了,病人隻能在沙發上對付一晚上。”
但半夜餘懷禮踢了他剛給蓋好的被子,又迷迷糊糊發出呓語,把自己蜷縮成一團,像是沒安全感的小狗似的。
嚴圳隻眯了一會兒,夢裡也總是想着餘懷禮有沒有蓋好被子,最後徹底睡不着了,就在沙發上靜坐了一晚上,也沉默的看了餘懷禮一晚上。
被指控的餘懷禮一點都不心虛,他歪頭想了想,從旁邊的碟子裡拿了個香蕉,剝開了遞給嚴圳,表情嚴肅:“看望病人。”
嚴圳或許沒想到餘懷禮會是這個反應,他看表情有點想笑,又有點像被萌到了。
他伸手接過香蕉,輕輕咬了一口:“嗯,出院的時候這些都算在病人頭上。”
餘懷禮哼哼兩聲:“圳哥不能說話不算數,咱倆是好朋友了吧,你怎麼跟朋友計較那麼多。”
嚴圳氣笑了:“你真的是小狗嗎,怎麼那麼無賴。”
這話一出,餘懷禮有點受不了了。
怎麼他倆的對話又朝着A同和黏糊的方向狂奔了。
餘懷禮抓了抓頭發,生硬的轉移了話題:“圳哥,我洗把臉去看看勞瑞恩,他是我學弟,我和他關系不錯的。”
嚴圳笑容淡了:“也給他帶根香蕉?”
沒等餘懷禮回答,他的嘴唇又動了動:“諾、勞瑞恩他——你最好離他遠點,他不是正常Alpha。”
餘懷禮服了。
嚴圳還好意思說諾爾斯呢,明明他自己也不像正常Alpha,每天表現的像個死A同。
哎等等,在劇情裡嚴圳前面對諾爾斯是不感興趣的,而等到諾爾斯僞裝成Alpha後,嚴圳才慢慢跟他有了接觸。
是不是因為嚴圳真有A同的傾向啊!
“我有點好奇,圳哥是以前就認識勞瑞恩嗎?”餘懷禮眨了眨眼睛,出聲問道。
嚴圳:……
如果在昨天,他大概會告訴餘懷禮諾爾斯的身份,但是現在他真不好跟餘懷禮說自己到底認不認識諾爾斯。
一是因為諾爾斯他是Omega裝成了Alpha,又借着特助生的身份才進入了軍校。
他太清楚Omega對Alpha的吸引力了,就……他莫名不太想讓餘懷禮知道諾爾斯是Omega。
二是因為昨晚自己已經跟諾爾斯的家族交流過了,對方表示對這件事知情,并希望他對外保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