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哆嗦地往後退了一步。
這是什麼人?軍警的家夥嗎?
看起來隻是個營養不良的小鬼,路人?病怏怏的,成年了嗎?軍警應該不會聘用這種人吧?
啧,算了。
不管是誰……還是先逃吧!
男人想好起步就要跑,腳下卻一個踉跄差點摔倒,他驚恐回頭,卻看到自己的腳踝不知道什麼時候被白色繃帶纏了起來。
坐在地上的太宰治故作誇張:“你竟然拉我的繃帶!”
“……到底誰拉誰啊!”
男人反駁他,太宰治卻輕松地笑了,手上扯着繃帶也沒有要松開的意思。男人彎腰着急去解,卻不知道為什麼根本解不開這個結,他咬牙從外套裡拿出匕首試圖将其割斷。
“沒用的。”太宰治搖搖晃晃朝他走過來。
“這可是我特制的根本不會斷的繃帶。”
“跟我一起去警署做客吧,大叔?”
“哈?!”男人看着漸漸逼近的人意識到自己的猜測是正确的,盯緊了眼前的太宰治:“……開什麼玩笑!誰會做什麼特制的繃帶出來啊!”
太宰眨眨眼:“比如我?”
“……”男人咬咬牙。
在男人來看,太宰治明顯是故意守株待兔來這裡逗弄他的,他握緊了手上的匕首,幹脆緊盯起面前的少年。
一場争鬥自然避免不了,果不其然在太宰不與他對視時,男人拔刀沖了過去,匕首的刃在月光下閃過冷光。
太宰治根本沒回頭,偏身就躲開了。
雖說是公認的體術中下,但判定标準畢竟是港口Mafia。
像是這種偷渡組織随時随地都有保镖跟着的交涉文員——和安吾一類的存在,手上還就隻有個攻擊力不高的匕首,随便一個人都能把他制服的,别說是港口mafia前幹部——或者說前首領了。
結果就是敵人俯沖倒在地上,太宰治露出了更大的笑容。
幾秒後,男人整個人被白色的繃帶綁了起來,太宰治搞定之後還拍了拍手上的灰,嘟囔着脫下了身上的風衣。
“嗚哇,濕漉漉地好難受。”然後就直接丢了出去。
黑色的風衣順着重力遮住了男人視線,男人氣憤亂罵,費了老勁才甩落。
視線恢複光明後,他就看到太宰已經再次坐在了地上,手上正拿着一個熟悉的黑色箱子。
男人震驚,這才注意到了到自己一直抱在手裡的箱子不知道什麼時候丢了出去。
太宰晃了晃箱子,聽到裡面的響聲嘀咕着:“就這種而已?”
随後他變魔術似地掏出了一根扭曲的别針,插進鑰匙孔,箱子中傳出輕微的“咔”地一聲:“唔,打開了。”
男人目瞪口呆,立刻反應就掙紮起來要阻止太宰打開箱子。
“不、不行!不能打開!”
但顯然适得其反,他越是阻止,太宰治越是叛逆。
男人最後甚至厲聲威脅:“打開會死的!你這亂來的家夥!”隻換來太宰治一句:“哇!真的嗎!”根本沒把他的話放在心上。
氣了男人半死。
借着不遠處明亮的路燈,太宰治輕推開箱子。他探頭向裡看去,滿臉的好奇。
咦。
這是……
“是特殊處理過的釋放劇毒的異能者的血液,洩露的話我們都會死!”男人說這話時咬牙切齒,明顯被太宰的行為氣到了。
海風吹散了海面上的烏雲,坐在海崖邊的黑發少年聽到身後的男人的話後看了他一眼,完全沒顧及什麼,伸手将面前黑色箱子裡的試劑拿了出來。
他将試劑管舉過頭頂,透着月光直直地看着。
被保存的,異能力?
太宰治視線微沉,試劑管中血紅色的液體在月光下輕晃,仔細看的話似乎還能注意到閃着奇異的光芒。
以前的走私市場上存在這種交易嗎?
他沉默了,但兩秒後還是笑得燦爛就要去打開試劑的蓋子:“诶,怎麼做到的?離開人體的血液還能保存原有的異能嗎?”
本以為說出事實後太宰會收斂的男人睜大眼睛:“你——!”
搞什麼?不要命了?!
“獨步吟客——!”
一聲怒喝從不遠處傳來,被綁着男人還沒反應,腦袋後面便出現了一個繩索槍精準地抓住了太宰治手中的試劑管,用力揚起。
男人愣了,他沒想到後面還有人出現,而搶過了試劑管的人——國木田獨步擡手接住了順勢被繩索槍抓來的試劑管。
太宰治還保持着握着試管的動作,他眨了眨眼睛看過去,就注意到站在前面的國木田獨步盯着他,眼中冷漠。
他說:“這個東西,就暫時交由我來保管吧。”
太宰治卻喜笑顔開,擡手揮了揮:
“國木田君,你們還蠻快的嘛!”
*
國木田獨步和江戶川亂步乘坐出租車來到橫濱租界時,恰好收到負責這個任務的異能者織田作之助的短信。
國木田獨步看着手機上任務完成的消息感歎效率之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