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宰治眨了眨眼睛,他咦了一聲,似乎在想什麼。
“港口黑手黨。”說這話的是織田作之助。
“啊,我是說。”見其他人都看向他,織田作之助回憶着曾經在港/黑管理邊境打雜聽過的事情。
“要說橫濱的話,勢力範圍最大的難道不是港口黑手黨嗎?”
他記得,龍頭戰争之後好像他們那五棟樓方圓多少公裡……咦,不對,好像更大嗎?
就算是森先生沒有奪下首領的港/黑,也不應該是如此。畢竟那裡隻要有森先生在的話,就肯定不會放任這種混亂的局面才對。
雖然森先生不是什麼好人,甚至曾一度作為孩子們死亡的導火索,但他對港/黑的管理系統确實不得不讓人敬佩。
“那群家夥才不行。”國木田獨步提起他們看起來很是嫌棄,習以為常一樣:“港/黑自己似乎都還在内戰,首領更是因為一件小事就殺盡街上的孩子,簡直是混沌惡之惡。”
“但願這座城市的異能力者們不會遭實驗室的毒手吧。”
他一邊說着,外面紅藍閃爍的警燈也出現在他的視野中,轉頭就看到了過來接應的警車們。
“好了!市警那邊的人到了,将這些犯人交還給他們吧。”
*
混亂的橫濱租界之夜總算結束,織田作之助将太宰拎了回去,提出自己開了車可以把國木田獨步和江戶川亂步也送回的提議。
國木田獨步本想拒絕,但江戶川亂步耍賴說困了,最後還是歎氣妥協了。
收來的異能血液樣本被橫濱市警回收,也許會交還給異能特務科吧,國木田獨步也不是很清楚。
江戶川亂步卻表示,之後武偵對于太宰的入職測試報告上交後,那些得知太宰異能的上層他們說不定會請太宰過去解決問題。
畢竟無效化異能者,不管怎麼說都是這種東西的天敵。
後面會發生什麼事情,也許要等幾天才知道了,總之,事情也算是圓滿解決了。
至少目前看來。
太宰治坐在織田作之助的副駕駛從車窗外看向陷入黑暗之中的橫濱租界,地标塔「骸塞」在黑暗之中似乎讓他回憶起什麼。
車子啟動,他才收回視線。
危險四伏又異常明亮的路燈旁,屬于織田作之助的車子緩緩駛過,影子從長變短再拉長,最終再次消失在夜幕裡。
——然而。
在所有警察離開,倉庫安靜了數個小時之後,橫濱租界原本放置走私異能血樣的倉庫裡,又有一個身影悄悄靠近。
警惕的男人在倉庫門口頓了一下,确認了的确沒人後才踏入其中。
他似乎早就知道了裡面的情況,掃視了一遍已經被搬光的倉庫後,最後将視線落在地上滴落的血液和放在一旁的空試管上。
男人——也就是組織原本前來接應,在路途中接到琴酒緊急通知交易取消的諸伏景光,從身上拿出帕子沾了一些血液放了起來。
看來是被警察查了據點嗎。
他拿出一個看起來很普通的PH試紙一類的東西,将血液染在了試紙之上,幾分鐘後卻皺起了眉。
諸伏景光看着毫無變化的試紙,輕輕呼出一口氣,也不知是松了口氣還是什麼。靜了一會兒後他才打電話給上司。
“蘇格蘭?你不是在和多倫那小子接應嗎。”對面接電話的幹淨的少年聲傳出,似乎對他這個時候打電話疑惑。
青年溫和的聲音回答:“是的,但似乎警察查到了他們,琴酒得知消息後緊急通知了交易取消。”
“嗯?緊急取消?”
少年的聲音上揚了一些,随後不爽地:“又是武裝偵探社那些家夥嗎。”似乎已經對口中的人十分熟絡。
“現場有什麼可疑的嗎。”
諸伏景光看了眼地上的血迹:“是。”
“似乎有血樣洩露,但無人受傷……也沒有檢測到異能力被釋放的痕迹。”
“哈???”
對面的少年聲音很是詫異和震驚,諸伏景光似乎還從電話裡聽出了酒杯被碰倒在地破碎的聲音。
諸伏景光無奈,總覺得似乎能看到他的這位年紀小的上司站了起來,桌上價值不菲的紅酒被灑落一地的畫面是怎麼回事。
“啧,算了,你先回來吧。在鐳缽街附近那種地方……你可别死了。”少年深呼吸了一下,聲音也沉了幾分,但隻是熟練地對他叮囑。
“别忘了把試紙帶回來。”
“我知道了,波爾多先生。”
諸伏景光點點頭,将手上的試紙收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