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伏景光從基地出來神情還有些複雜,似乎還在消化自家上司和貝爾摩德私下是那種關系的事情。
那是沒辦法的事。
畢竟他不管怎麼想,都不覺得這是會真實發生的。
他們組内主要負責的工作是武器庫的管理與實驗藥劑走私——雖然一般并不需要長時間出差,但因為管理程序複雜,很多時候會被迫加班到深夜。
波爾多雖然年紀小,對待工作卻十分認真負責,甚至為了工作還在基地裡安排了住所。
作為副手,他自然也會經常住在基地裡,大部分時間就是和波爾多待在一起。
所以他很清楚,除了出國外勤和每月都會來橫濱基地的幾天監工調查外,波爾多每天的路徑就隻有私人住所——基地——基地宿舍這三個地方,偶爾還會多一個酒吧。
這樣的波爾多與貝爾摩德見面都是不可能的事情,更别說是這種關系了。
但對方明顯與波爾多很熟悉,而且還清楚波爾多從來不願提起的名字。
……難不成還是每月來橫濱監工固定見面的嗎?
諸伏景光抿了抿唇。想起之前zero調查到貝爾摩德與BOSS關系密切的事情。
如果波爾多真的與貝爾摩德有關,那他還能相信嗎?
歎了口氣,諸伏景光晃晃頭把亂七八糟的想法抛在腦後。剛想打電話給行動小組,一輛看起來停了有一會的保時捷卻在不遠處閃了燈放下了車窗。
“喂,蘇格蘭!”從裡面是探出頭喊他的是日常充當司機的伏特加,看起來很是着急。
副駕駛上還有人影,顯而易見來的人是誰。
琴酒?
諸伏景光疑惑,雖然也是行動小組的,但琴酒這種身份可不是會來親自接他的人。
琴酒掐斷煙頭,瞥了一眼過來的他,冷聲:“上車。”
諸伏景光沒說别的應了一聲“是”,雖然說他是波爾多的副手,但在面對幹部的命令時也是沒有反抗權的。
剛上來,前面的男人便毫不親切地将一個平闆丢了過來,諸伏景光堪堪接住,入眼的卻是一個街道的監控錄像畫面。
“多倫已經被劫走了。”琴酒冷冷地說着,聲音略有一絲吸過煙後特殊的沙啞。
“……什麼?”
諸伏景光一愣點開監控錄像,便看到行駛中的警車突然爆胎被迫停下,警惕地舉着槍下來的警察被突然襲擊,然後将裡面的多倫帶走的畫面。
諸伏景光皺起眉,神色認真。
衣着破舊,赤手空拳,乍一看像是流浪漢。但動作行雲流水,給人的感覺比起流浪漢明顯更像是什麼軍隊的士兵。
不是突然起意,而是有備而來。
而且與琴酒平時的作風極為相似,如果不是對方明顯不是組織的成員,他倒要認為是不是琴酒特意演的一出戲來試探他了。
但顯然,琴酒不會做那麼無聊的事情。
錄像的最後,一個披着黑色鬥篷的男人站在中央,他沒有什麼動作,隻是居高臨下地看着那些倒地的警察。
諸伏景光盯緊他,那個人好似察覺到什麼一樣緩緩擡頭,那雙如同野獸的視線看過來,目光穿過屏幕中所及之處仿佛要将一切吞噬。
琴酒坐在副駕駛上,目光陰冷地盯着後視鏡中反射出來的諸伏景光,他渾身釋放着抑制不住的殺氣,好像隻要諸伏景光臉上有一絲異樣,就算波爾多再袒護這個諸伏景光,他也會毫不留情直接殺了他。
叛徒,沒有活着的資格。
“他們的目标是組織嗎。”諸伏景光從錄像上移開目光,擡頭直視琴酒,完全沒有一絲不自然。
多倫對組織很重要,劫走多倫還暴露在錄像下,這顯然是敵對組織非常刻意的挑釁。
他完全不知道這些人是誰,當然不會有破綻出現。
“可以的話,我會向波爾多申請派人追查情況的,走私品畢竟是我們的工作。”
琴酒飙升的殺氣戛然而止,他不滿地嗤了一聲收回視線,對其沒有露出任何破綻感到不耐。
“伏特加,開車!”
“啊?好……好!”伏特加聽着琴酒的語氣也不敢多言趕緊發動車子,帶着兩人從基地離開了。
*
下雨了,雨點落在了車窗上形成啪嗒啪嗒的聲音。
太宰治坐在織田作之助的車子後排,看似在打着手中的遊戲機,實則正用餘光觀察着車窗外。
從把國木田獨步和江戶川亂步送回武偵後,他就一直感覺不妙。果然沒過多久路上就看到了軍警緊急往某個地點出動的痕迹。
剛剛被抓獲的多倫恐怕已經被劫走了。
而且根據軍警行動的人數和路線判斷,劫持方并不是原本接應他們的那個組織。
不知道是下雨讓他感覺很糟糕還是這種時候這種區域對方同樣還作為偷渡走私組織還又涉及織田作,太宰治腦中第一個就想到了一個名字。
Mimic。
沒有任何依據,隻是太宰的直覺而已——但不管怎樣,就算帶走多倫的人不是Mimic,現在的橫濱也不是織田作适合待的地方。
或者說,從一開始織田作會在這時候突然安排到橫濱來調查什麼偷渡組織時,他就一直感覺會有這種事發生,所以才會跟過來。